某天,外婆生病了。一家子没饭吃。
外公在厨房自学煮粥,忙活了一上午。
荆觅玉坐在院子的台阶,远望厨房。厨房弥漫的,不知道是炊烟还是焦烟。&ldo;外公,什么时候才能吃饭呀?我好饿啊。&rdo;
外公镇定自若的声音传来,&ldo;就好了,就好了。&rdo;
可是好久都没好。她跑去问秦修玉:&ldo;秦修玉,你饿了吗?&rdo;
他摇头,&ldo;不饿。&rdo;
她饿到瘫在了床上。
三岁到六岁,她和秦修玉住在同一间房。两张小床,挂着蚊帐。
秦修玉向外婆告状,说她睡觉老是打呼噜,还是大声响亮的。
她理直气壮地说:&ldo;我自己都听不到呀。&rdo;
她怀疑这是秦修玉的坏招。每当他说呼噜声吵到睡不着,外婆就会过来哄他睡觉。
她也想要外婆哄。但她晚上只要眼一闭,立刻就能睡过去。哄都不用哄。
她只能在午休时玩耍,等外婆来。
这会儿饿瘫了,她也一下子就睡过去了。
外公一直到下午两点,才端着饭煲走出厨房。&ldo;好了,好了,过来吃饭吧。&rdo;
秦修玉摇着她胖嘟嘟的小短腿。
她抬了抬。
他直接在她的小圆肚子挠痒痒。
她醒了,正要教训他。
他说:&ldo;吃饭了。&rdo;
她立即从床上起来,爬到饭桌前。
不过,外公煲的粥,和外婆的不一样。上边的米粒还在晃。她用勺子舀起来,粥水白清。&ldo;外公,这是饭还是粥啊?&rdo;
外公肯定地回答:&ldo;粥。&rdo;
她送进嘴里嚼了两下,瞪大眼睛,&ldo;比外婆煮的饭还硬。&rdo;
外公尝了一口,放下了勺子。&ldo;我去问问隔壁大婶,有没有剩饭剩菜,喂喂你们两个。&rdo;
外公一走,她和秦修玉说:&ldo;外公煮的不好吃啊。&rdo;
秦修玉没理她。
&ldo;哼。&rdo;她也不理他。
不过,外公的饭汤,外婆吃了两碗。
外公把米粒挑开,喂着外婆。
她又要问秦修玉,外婆不觉得难吃吗?想起她刚决定和他绝交,就忍住不说了。
长大的她才明白,外婆尝的不是味道,而是情意。
或许,晏玉的饭菜也没那么惊艳,但她就是吃得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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