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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ldo;红玉太过急功近利了。&rdo;许墨微微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这两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都不顺心,运气简直背到家了。

&ldo;那可怎么办?公告发了那么久,很多人从当天就开始等这一天,要是我们突然不弹奏了,外面这些人还不骂死我们啊?&rdo;翠兰想起楼下那么多人,脑袋都大了起来。

许墨掀开帘子偷眼往下面看,确实很多人,虽然还不至于人山人海,却也挤满了整个前厅。这个时候说不奏了,怕是乐坊也直接不用开了。辛辛苦苦弄起来的乐坊,砸了大把银子进去,要是连本都没挣到,就要关门大吉,她可不甘心。

&ldo;去把楼下的台子搭高,差不多到二楼这么高的位置,再弄个比较透气的黑色帘幕隔开。等下让红玉在台上弹,就用那把弹不出音的琵琶,我会在帘子后面弹。&rdo;沉思了良久,许墨决定试试下一站天后里面的办法,就是不知道隔音效果如何?希望别太外太空才好。

这个办法让翠兰眼前亮了亮,她觉得可行,但还是有些担心地问:&ldo;小姐这样会不会被发现?&rdo;

许墨拧眉想了想才道:&ldo;等下台子开了,你就把下面的灯灭了,只留梁上那盏灯,再让红玉注意合上我的节拍,我想应该没多大问题。&rdo;

&ldo;那我这就去准备。&rdo;听了许墨这样说,翠兰也就没在担心,连忙下去准备。

许墨先是取了琵琶试了试手感,然后又撩开帘子看楼下面的情况。正好望见台子搭好,外面的人往里面进。不经意扫了眼人群,她竟然发现简静和太子结伴走了进来。

这两位,来乐坊作甚?

025

大厅里开了盘子,翠兰又让别的姑娘先弹些小曲热热场,见气氛不错,她就回了楼上嘱咐红玉。仔细交代清楚后,她又被许墨叫了去。

戌时的梆子刚敲过,外面便陆陆续续点上灯火。大厅里有些等得不耐烦的人已经开始嚷闹,许墨瞅瞅天色,忙示意翠兰开场。

红玉早早准备好,见翠兰喊她入场,莲步轻迈向新搭的台子。她头戴一对点翠的白玉环,身穿浅红色的细纹罗纱,身姿纤细,头微微下垂,显得温婉又动人。

翠兰站在二楼边上,抬手示意下面关灯。红玉抱着琵琶,微微福福身,轻声说出事先准备好的开奏台词:&ldo;霸王卸甲,献给各位!&rdo;

话音刚落,她的手指便按向琴弦。而许墨也刚好挑出第一个音符。

还是那首霸王卸甲,还是那曲荡气回肠。

没人去探究弹曲之人,他们都如痴如醉地沉迷在音乐里,不安的心跳随着音符的起伏跳跃,或是悲伤,或是激昂,其中有心悸,也有劫后余生的感动。

这一刻,他们和霸王感同身受。

最后,许墨缓缓拉下尾音,红玉轻轻念出唱词,还是那首十五征军。

一曲终,很多人都还在余音中。太子最先晃过神,他瞅了眼台上的红玉,又望了望别具一格的台子布局,下意识摸了摸下巴,好似看出什么。

此时翠兰已经让人点起灯,太子转头看向简静,发现他有些出神地看向台上正在说谢词的红玉,眼神里竟然透着他很是熟悉地光亮。他微微皱眉道:&ldo;我以前便觉得你的眼光有问题,却不想这些年过去,你的眼光还是很有问题。&rdo;

简静收回目光,嗤笑道:&ldo;世间万物,你看沧海一粟,我看赏心悦目。&rdo;

太子微微抬眼扫了眼收琵琶下台来的红玉,别说,这姑娘还真有某人看上的地方,只是……他摇摇头,笑骂道:&ldo;你就用这理由骗自己一辈子吧。&rdo;

&ldo;我不骗自己,尽管……心在痛!&rdo;简静说完,也不看太子,便让翠兰叫红玉过来唱曲。

太子见他这样子,自是不想多说。他又看了眼台子,然后起身,简静正和红玉说话,见他突然起身走开,有些疑惑地叫了声:&ldo;千秋?你这是?&rdo;

&ldo;我去找管事问点事,你说你的,不用管我。&rdo;太子随口应了句,然后三两步走到翠兰跟前。

翠兰刚把接下来要弹奏的姑娘送上台。回身正要去楼上,被太子堵着楼梯口。

&ldo;翠兰姑娘,请你帮忙问问,可否把今日弹得这霸王卸甲的曲谱送与在下一份?&rdo;太子伸手指指楼上,正是方才许墨弹曲的位置。

翠兰脸上全没惊讶之色,像是早知道太子会这说般。伸手掏出曲谱道:&ldo;自是可以的,我们姑娘说过,只要有人能听出此曲的不同之处,便将曲谱赠与那人。&rdo;

开场前许墨找过她,事先说过这事。当时她还真不信有人能分辨出来,却未想还真被许墨料中了。递上曲谱,翠兰又道:&ldo;我们姑娘说了,曲意汇通,好曲难寻,知音更是难求,既然公子能一眼看破内里乾坤,便以原曲回赠公子。&rdo;

太子面上略有惊讶,许是没想到她们正等着他来提这事。伸手接过来一看,有着淡香的宣纸上确实是曲谱,只是这些曲谱又和平常的曲谱不同,倒真有些原曲的意思。不知把宫里那些乐师聚齐起来能不能译出曲谱?

&ldo;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乐坊还有这般特别的人,真是幸会了。敢问你家姑娘姓氏?&rdo;太子颇为好奇地扫了楼上一眼,轻笑问道。

&ldo;公子客气了,我们姑娘姓苏。&rdo;翠兰在乐坊多年,处事圆滑,见太子夸了她们乐坊,习惯性回赞了句:&ldo;公子的心智之高翠兰也很佩服,能如此笃定弹曲之人不是红玉,您是第二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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