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听了她的话,便笑道:&ldo;让两位姐姐见笑了。&rdo;
&ldo;我猜你应当是苏家的吧,只有你们家的女孩难请,每年下了这么多的帖子,也不见你们出来。&rdo;何美人不屑道。
绮罗心知她没有恶意,又不好说是大杨氏的不是,便低头不语。
何美人因此猜测是她家中有什么难言之事,心知不该说刚才那话,欲将话题引开,便说道:&ldo;听说楼家阎王爷爷将你家的谁打了,是哪一个?&rdo;
&ldo;是我妹妹。&rdo;绮罗开口道,见楼八娘给她使眼色,不叫她再说下去,便住了口。提起绫罗,又想不知一会绫罗能否出来。看向四周,不见其他人,想来这不是待会宴客的地方,而是何美人自己玩乐的地方。
何美人见楼八娘给绮罗使眼色也不理会,只是蹙眉向楼八娘说道:&ldo;你大弟弟又来了?&rdo;
&ldo;他听着今日来了许多美人,怎会不来?&rdo;楼八娘讪讪的说道。
绮罗却突然问道:&ldo;我见楼大少爷有岁了,怎么会是你弟弟?&rdo;
楼八娘笑道:&ldo;他体格健壮,身量又高,便显的大了,实际只有你这般大小。&rdo;
绮罗听了点头,又想到那楼燕然应当是庶子了。
何美人见此也不好多说,又问了身边丫鬟时辰,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吩咐道:&ldo;如花将这紫晶盘送给老夫人,似玉将这玛瑙盘送给夫人,红颜将这碧玉盘带到斗糙堂。&rdo;
三个丫头应了是,分头端着三盘子牡丹花去了。
绮罗见何美人性情虽不拘小节,为人却是周到的。
楼八娘又对绮罗笑道:&ldo;你看他们家俗吧,小姐们叫做美人佳人可人,少爷们叫做寻之觅之羡之,将诗经&lso;所谓佳人在水一方&rso;演绎个精透。偏还给丫头们起名叫如花似玉红颜等,真是叫人笑掉大牙。&rdo;
何美人又锤了楼八娘几下,啐道:&ldo;我们家都是美人,便叫了这个名也没人敢说不是。你们家怎么就将你这颗死鱼眼当做了明珠?&rdo;
楼八娘将何美人推倒在花丛中,笑道:&ldo;我们是破落户出身,哪里闻到过鱼味,好不容易见了个鱼眼珠子,还不得跟宝贝一样藏着?&rdo;
绮罗见她们玩笑,也觉得十分热闹,又见何美人身上石榴裙沾了花汁,她们压弯了一株春水绿波,便说道:&ldo;两位姐姐快起来吧,仔细硌疼了背,弄脏了衣裳。&rdo;
楼八娘拉着何美人站起来说道:&ldo;你这丫头反比我们看着还老成。&rdo;
何美人见身上的衣裳沾了一点液汁,也懒得去换,说道:&ldo;反正今日不去见长辈们,就这样吧,我们出去,也别让她们久等了。&rdo;
因见禄儿还在,便又叫一个名叫朱颜的丫头带禄儿去吃点心,另去一边赏花玩。
何美人在前走去,楼八娘挽着绮罗说道:&ldo;一会我给你介绍,若是我不介绍的,便是我跟美人都不喜欢的。你也别理她们,只当看不见就算了。&rdo;
绮罗应了,又猜想那&ldo;不喜欢&rdo;的,应当是碍于两家关系不得不请来的。
随着何美人,三人去了谢芳堂,此时谢芳堂里桌椅笔墨等已经摆好,四处又摆着各色花卉。一群最大只有十岁,最小不过五岁的女孩叽叽喳喳的相互打着招呼。
见了何美人进来,又团团将她围住。
绮罗见每一人手中都得了一株牡丹,有几个还将牡丹簪在头上,面上都是十分欢喜。暗叹何美人的周到,她应当是早就叫人弄清楚了各自的喜好,才将牡丹送过来的。
众人欢喜之时,却有一个一身月白襦裙女童,一脸傲然的坐在桌子一边,另有三四个女童陪同。看上去似乎很是看不上何美人,几人虽也得了牡丹,但都是不甚在意的将牡丹丢在桌子上。
&ldo;那几个你不要理她们。&rdo;楼八娘低声说道,也看不上那几个女童。
早有几人见绮罗跟着楼何两人过来,便问道她是谁。
楼八娘一一为绮罗介绍了,说的多的便是她喜欢的,一笔带过的就是她不甚喜欢的。
绮罗笑着与她们见礼,只是人太多,一个个说过了名字,她也只记住了两三个。其中便有那月白衣衫的女童肖点翠,她就是与绫罗起名的才女,只是许是因为嫁人之后就平淡了,日后不及绫罗名气高。
堂上还有几个与绮罗一般是新来的,见她们紧粘着自家的表姐等,便知她们是捎带着进来的。
何美人要众人各自落座,又叫丫鬟上了杏仁露等。
说笑之后,肖点翠身边的一位女童提议作诗。
何美人也不反对,也不限韵,叫众人见了厅上的花随意做出来就好。
绮罗见绫罗未到,心想那首扬名的海棠诗只怕是做不出来了。若是她将绫罗的海棠诗背出来,是不是也能成了才女?
绮罗一笑又将这念头抛到脑后,她便是一事无成,也不能偷窃了绫罗的东西。
因又向厅上看寻找海棠花,转了两圈才在角落里看到孤零零的一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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