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晔也忙道:&ldo;姑母,送她回去吧。&rdo;
见苏老夫人不发话,苏清远吩咐道:&ldo;将大小姐送回家吧,叫她回家好好歇着。&rdo;
何妈妈禄儿等人忙应了。
苏老夫人看了眼绮罗,见她是无法跟着去给苏清词穿衣裳了,便也依了众人放她回去。
杨晔见着绮罗倒下,想起苏清词常叫众丫头婆子一起下跪,心中一凉,四处看看也觉鬼气冲天,阴风阵阵。
&ldo;乖女婿,你随着我去看看清词吧。&rdo;抹了眼泪,苏老夫人拉着杨晔的手说道。
杨晔挣了一下没有睁开,又见苏老夫人眼冒寒光,只得随着她一同过去。
绮罗上了马车,车子出了杨家,她才真的放下心来,又想苏清词出殡之前,一定不能出来。今日灵机一动想了这么个注意,回家之后,少不得要装病躺上那么几日。
禄儿见绮罗眼睛微微睁开,颤声道:&ldo;你是杨夫人,还是苏小姐?&rdo;
&ldo;禄儿,你怎地了?&rdo;绮罗开口问道,又伸手摸头脑,刚才砸了一下,如今头还疼着。
禄儿见不是苏清词,带着哭腔道:&ldo;吓死我了,小姐,你刚才……&rdo;
&ldo;禄儿,别跟小姐说,免得吓着她了。&rdo;何妈妈笑道,又拿了水给绮罗喝。
到了街上,何妈妈听着外面喧闹的叫卖声,笑道:&ldo;这才有些人气。&rdo;
正说着,车子晃了一下,绮罗身子向前一冲,刚要问是怎么了,就听外面人闹哄哄的。
&ldo;许是有人打架闹事,不干咱们的事,快走吧。&rdo;何妈妈说道。
绮罗心想也是如此,掀开车帘,只看着几匹马站在那里,想来不知是谁家的纨绔子弟出门来闹事。
因急着送绮罗回去,苏家的马车并未停留,从一旁绕过去,又向苏家前进。
第82章生死一线
绮罗回去的途中,苏老夫人已经拉着杨晔进了苏清词最后的院子。
嘴中不说,苏老夫人一双眼睛却是不放过一糙一木的看着院子里的东西,见着那些花花糙糙都是最好的,心中更是冷笑起来。
&ldo;夫人喜欢这院子里的花糙,每常亲自浇花除糙。&rdo;静影看着苏老夫人脸色阴沉,接到石氏的眼色忍不住开口引苏老夫人说话。
苏老夫人瞥了眼那些花糙,说道:&ldo;清词最厌烦这些深红浅白,晔儿不过来,她才不会种这些花糙。&rdo;
静影一噎,又去看石氏,石氏忙道:&ldo;许是念多了佛经,心里平静了,清词就喜欢上这些了。&rdo;
苏老夫人看也不看那些花糙,拉着杨晔又向里面走。
杨晔僵着手臂被苏老夫人拉进去,忽又想自己心中无愧,便是去见苏清词又怎样,因此反扶着苏老夫人引她进去。
石氏跟着进去,见屋内桌椅碗碟样样不差,心中便有些满意。
苏老夫人拉着杨晔便进了苏清词停放的屋子,进了屋子,便放开杨晔的手,自己过去看。
苏清词一生难得平静的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贯的不耐烦或者暴躁,只剩下仿佛死灰一般的平静。
&ldo;晔儿,你扶她起来,叫姑姑给你妹妹梳个头发。&rdo;苏老夫人开口道。
杨晔一怔,微微握拳,正要拒绝,便听石氏说道:&ldo;这头发是昨儿个梳的,就不用拆了吧?&rdo;
&ldo;她不喜欢这发型,太花哨。&rdo;苏老夫人说道,又看向杨晔,&ldo;晔儿,你替姑姑扶着你妹妹。她是你表妹又是你妻子,还是你儿子的母亲,你能嫌她晦气?&rdo;
&ldo;杨晔,你去吧,就算是可怜我娘晚年丧女。&rdo;苏清远见杨晔不愿,便开口劝道。
杨晔无法,只得扶起苏清词。
苏老夫人一笑,看着苏清词瘦的只剩下骨头的脸因上身被杨晔扶起而垂下,又扶正苏清词的头,拔掉她头上的发钗,说道:&ldo;姑姑那时候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不能戴那些花花朵朵,便喜欢给你妹妹装扮,给她梳头,所以姑姑知道怎么给你妹妹梳。&rdo;
杨晔听着苏老夫人自言自语,方要应话,便见苏清词的头发披散下来,灰白的头发被苏老夫人一扬便落到他脸上。
啊的叫了一声,杨晔放开手跳了起来,又伸手去抹自己的脸。
见着杨晔要走,苏老夫人笑道:&ldo;晔儿,你走什么?你不扶着好歹也要看着姑姑给清词梳头发。&rdo;
杨晔握拳,虽知苏老夫人过份,但又想她是他姑姑,不管怎样,都不能对她不敬,便点头应了。
苏老夫人在屋子里看了一圈,似乎在寻找谁来扶住苏清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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