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电影里放慢的镜头,要不是海面上的浪花突然烈性起来,把船儿颠在风浪里一摇一摆,几乎看不出船在移动……
浪大了。
月亮收回去了。
天空渐渐暗沉下来。
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两艘船在这个水天交接的地方,渺小如蚁,被彻底笼罩在海水与天空之间,四面八方全是海水,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一隅。
压抑,低沉。
船舷上挂着的一盏孤灯,在海风里摇曳,好像随时要跌落。
风也大了!
白慕川望着甲板上的姑娘,一动不动。
终于,两艘船在夜下的海面上像亲吻一样,贴近了。
船梯斜斜地搭了下来,挂上。不过,叶轮那一艘船高,白慕川这一艘船矮。叶轮在甲板上,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而白慕川这艘船上的人,只要走出船舱,就会彻底暴露在他们的狙击范围内。
很危险。
向晚看得咽了一口唾沫。
紧张到了极点。
叶轮看她一眼,拿起喇叭。
&ldo;白慕川,让猴子带程正出来。&rdo;
&ldo;不用。&rdo;程正高声道:&ldo;我自己有腿。会走。&rdo;
&ldo;我说,让猴子带人过来。&rdo;叶轮加重了语气。
&ldo;呵呵……&rdo;白慕川笑着抢过话来:&ldo;叶轮,你他妈懂不懂什么叫交易?让猴子押了程正过来?他都落入猴子手上了,我拿什么给你交易?对于交易两个字,你是怎么理解的?&rdo;
&ldo;我就这么理解的……&rdo;叶轮轻笑:&ldo;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呢?&rdo;
白慕川看一眼程正,&ldo;不同意。&rdo;
&ldo;我同意。&rdo;
程正几乎与他同时回答。
白慕川:&ldo;……&rdo;
他盯住程正,许久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程正则拍了拍他,走出船舱,叫上被两名特警看管着的猴子,&ldo;走了!&rdo;
猴子哼声,抬了抬下巴,一副&ldo;我早就说过了&rdo;的得意样子,尾巴几乎翘上了天,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白慕川追到舱门:&ldo;程正!&rdo;
嗯一声,程正回头,深深看他,&ldo;我走了,不用劝我。保重。&rdo;
他眉都没有皱一下,那坚定的样子,让白慕川哑口无言。
末了,闭了闭眼,只能点头,&ldo;小心。&rdo;
&ldo;嗯。&rdo;
没有过多的话。
目前的形势,也不允许他们两个坐下来交待太多。
但这一眼的对视,横戈了数年的隔阂和距离,好像突然拉近、被填平。
&ldo;报告!&rdo;
这时,一个特警队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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