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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ldo;不会，自是让你看得到的。&rdo;河神运了口气，又轻吐出去道&ldo;好了。&rdo;

&ldo;这么快。&rdo;杜远程看他仍是清清楚楚，方才放了心道&ldo;那你那晚怎么就没顾忌会吓到我，刷下就冒了出来，幸亏我胆子大。&rdo;

&ldo;呵呵，你不就是想见本神的真尊么，我让你如愿以偿有何不妥。&rdo;河神招来一片祥云，&ldo;一会儿你要紧随与我，切记。&rdo;

&ldo;嗯嗯。&rdo;杜远程点头如捣蒜。

果如河神所言，在那片红彤彤的天幕下方，身着兽皮，脸涂兽血的土著民众正在围着一团熊熊篝火祭祀苍天。天灾大祸从天而降，他们除了祭天祈福似乎也没别的路可走了，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于上苍。在篝火旁，一众著民簇拥着一个脸戴面具的巫师，巫师一手高举火把，另一手摇晃着法器，口中振振有词，旋即从那塔形的法器中蓦然泼洒出汩汩鲜血，飞溅在火焰上，发出兹兹声响。

当时是，巫师振臂朝天大呼三声梵语，而后匍匐跪地，身边的著民也随之齐齐跪拜于地，身体全部贴在地面上，磕等身长头，而后站起，再磕，如此反复。

河神与杜远程立于云端，下方的百姓们是看不到他们两个的，可他们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此时渭染沉声道&ldo;这个无冥，不除之始终祸患。&rdo;

&ldo;你能打过他么。&rdo;杜远程问。

渭染顿了下，&ldo;不能。&rdo;

&ldo;啊！&rdo;杜远程有点吃惊了，&ldo;那么厉害。&rdo;

渭染没言语，片刻道&ldo;无冥盘踞鬼界已十几万年，莫要说我，就是集上界诸神之力想要彻底将其铲除也非易事。他手下冤魂厉鬼众多，其间不乏巫术高强之人，若非如此，天帝怎会一直容忍，只是不想因仙鬼两界之争引发乱世。&rdo;

看来东藏大陆上的事还真是错综复杂，就在这时，只见下方的著民从不远处的山洞中抬出一只麋鹿，麋鹿被灌了麻叶汁，蜷着四腿趴在木架子上昏昏欲睡，头上九角，毛皮澄凉，胸前为白色的脯毛，体型巨大，十分健壮。它被四个土著抬往篝火处，杜远程见状道&ldo;他们不会是想把它烤了吃吧。&rdo;

&ldo;不会的，在北荒当地著民尊麋鹿为鹿神，森林之灵，他们只是以此祭祀苍天，祈求鹿神显灵救他们于水火。&rdo;

&ldo;唉。&rdo;杜远程叹气道，&ldo;人间多疾苦。&rdo;

&ldo;是呐。&rdo;渭染亦是悲悯之色，道&ldo;待方刻祭祀仪式结束，我便化作鹿神之形现于他们面前，清除此方霍病，重赐森林予生机。&rdo;

&ldo;真的？&rdo;杜远程闻听河神此言，心下甚慰，&ldo;那我替人类百姓谢谢你。&rdo;

&ldo;谢什么，职责所在罢了。&rdo;渭染语落，牵起杜远程的手飞下云端，近在咫尺之遥的望着祭祀的民众，摇曳的火光映入眸底，映红夜空，寥远的海螺音鸣响回荡在半空，带着一抹说不出的苍凉。

第五十七章：祭祀鹿神

著民将麋鹿架在冉冉篝火上方，绕着它徐徐而行，口中诋讼着经文，每转一圈，便向空中扬洒印有图腾的风马，最后麋鹿又被抬回了洞中。巫师熄灭火焰，沿着周边洒了一圈血酒后，祭祀仪式才算结束。

&ldo;好了，随我来。&rdo;渭染带着杜远程匆匆朝那山洞而去，瞬息湮没在夜色中，洞中一片漆黑，除了麋鹿角上挂着的红彩外，再无亮色。

&ldo;你要变成跟它一模一样的？&rdo;杜远程道。

&ldo;相差无几。&rdo;渭染端详了下尚处于昏睡状态的麋鹿，而后一个旋身，道道条形光亮将其围绕，光芒落下后，杜远程就惊愣在那，太像了，惟妙惟肖，而且貌似比那只麋鹿漂亮许多，&ldo;渭染，你还能说话么。&rdo;

&ldo;自是能的。&rdo;渭染踢了踢前蹄，抖了抖鬃毛，又歪了歪脑袋，&ldo;怎样。&rdo;

&ldo;你是好样的！&rdo;杜远程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ldo;我们出去。&rdo;麋鹿染染说罢步履闲适平稳的朝洞外而去，杜远程跟在后面，暗自偷笑，真好玩，渭染变成了麋鹿后，眼睛显得又大又圆，还毛茸茸的，令人有种抚摸他脑袋瓜儿的冲动。他们行出洞外没多远，还未散去的著民便发现了心中的神祗，惊呼道&ldo;鹿神！是鹿神！&rdo;

旋即，呼呼啦啦的向这边奔来，各个满目震惊，满脸激动，当下巫师大喊道&ldo;快快叩拜鹿神！&rdo;从惊讶状态回过心神的著民齐齐拜倒在地，&ldo;鹿神在上，请保佑我方民众逃过劫难，重见艳阳。&rdo;

鹿神染染没有言语，目色澄静的望着伏拜在地的民众，而后朝前方的森林走去。见状，著民纷纷起身，恭敬而又紧张的尾随其后。杜远程悄然无声的走在渭染身侧，真真体味到了一把当神仙的尊荣。

然，当他步入这片森林中时，方才的喜悦与惊奇顿时荡然无存，满目皆是颓败，因空气潮湿终年不见阳光，地上积满了厚厚的落叶，散发出浓重的霉味，踩上去十分湿滑泥泞。黝黑的森林毫无生机，唯有惨白的月色透过枝桠洒落在他们身上，到处一派死寂。当下，巫师道&ldo;鹿神在上，请允许我们点燃火把。&rdo;语落，还深深的一鞠躬。

由此可见，北荒著民对鹿神是相当崇敬的，鹿神染染闻言微微低下头，旋即如珊瑚般的九角徒然发出莹莹光亮，并光芒渐甚，足足耀亮了一方林地。见状，跟随在后面的著民们急急叩拜在地，大呼鹿神吉祥，保他们平安之类的话。随后，渭染用黑溜溜的大眼睛瞄了下杜远程，示意他跟上，便云淡风轻的抬起腿蹬蹬的继续前行。

杜远程默默的跟在一边，盯着他的鹿角看，真漂亮，就仿佛莹白的珊瑚蜿蜒伸展，当时是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真如渭染所言的正在渐渐变得透明。那洁白莹润的光亮正透过他半透明的身体洒落在身后的落叶之上，朦朦胧胧。小杜伸直手指凑到眼前细瞧，十指周边徒然多了一层毛边，茸茸的。渭染目光平静的望了望他，晃了晃头。

著民们满心虔诚的跟随其后，他们往森林深处而去。现在渭染化作鹿神自是不能言语，而杜远程又是隐形的，即使很想问问究竟要去往哪里，但也只能沉默。不过很快巫师就解开了他心底的疑问，但听巫师对身旁的民众道&ldo;鹿神这是要带领我们前往神岛。&rdo;随即念了一句梵文，其他人也立即跟随他低声念诵，看起来应该是祈福的祷文。

就在这时，忽然半空中传来一个熟悉沧桑的声音和蔼道&ldo;渭大人，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rdo;

鹿神染染只是转了转眼睛，微微抬头朝夜空望了一下，随即继续稳步前行。杜远程也看过去，正是弥远真人，他此时立在一朵祥云上，离他们并不远。而身后的著民们没有丝毫反应，看来是完全看不到也听不到。

当下，杜远程接道&ldo;渭大人为了应顺著民所愿，故而化作九角麋鹿的模样。&rdo;

&ldo;如此。&rdo;弥远捋了捋胡须，&ldo;渭大人，小徒儿，老朽先行一步了，待事情了结后，我们城央再见。&rdo;语落，便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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