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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要是不介意，下次我带几个孩子一起过来。”“好好好，我们老了，就喜欢热闹，把孩子都带过来，我让你王爷爷给孩子做好吃的点心。”以前家里的孩子最喜欢吃老头子做点心了。王婆婆眼里闪过的悲伤，洛可可不是没发现，猜到王婆婆应该是听到说孩子，也想到她那几个已经不在的儿女。上前轻抱住王婆婆，“王婆婆，以后只要有时间我就过来看您跟王爷爷，到时候你们一定要给我打折啊，不然我可不敢再过来了。”“你想得倒美，以为抱抱我就能打折，赶紧走吧，别打扰我们休息。”“我们这就走，我家住在沿江的四合院里，王婆婆要是有时间也可以过去找我们玩。”“找你们玩？可别了，我都这把老骨头了，哪里还走得动，过一天算一天。”“怎么就走不动了，王婆婆肯定能长命百岁。”“行了行了，小赵赶时间吧，你们走吧。”王婆婆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很舒服，小赵这媳妇她喜欢得很，两个孩子长得这么出色，孩子应该也很出色，有时间还真想过去走走。送走了赵建国夫妻，王婆婆心情很好的往回走，王爷爷刚收拾完厨房走出来看着她笑道。“看来你今天心情很不错，小赵媳妇很合你眼缘吧。”“就她那小胳膊小腿，娇里娇气的样儿，哪里就合我眼缘了。”王婆婆嘴硬的道。王爷爷也没拆穿她，要是真不喜欢，就不会跟人家姑娘说这么多话了，还让人家下次来。以前老婆子像是对什么都没兴趣，自从孩子没了后，连门都没出过，他真想有一天，有个人能让老婆子走出这道门。他们也没几天好活了，能让老太婆开开心心把剩下的日子过完，就算让他把祖传秘方传给对方，他也愿意。“想啥想呢，我压箱底那几匹布呢？还在不在？”王婆婆边念叨着，边往房间里面去，“真是讨厌，哪有当年王爷爷知道老太婆又想起孩子了，不忍心她这么下去。想到前些年听到的那个消息，也不知道真假，就一直没开口，但现在他却不想老太婆一直这么消极下去，或许人说的对，人有希望就会有活下去的动力。“有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你说。”王婆婆的回忆被打断，眯眼看着他，“什么应不应该？你个死老头该不会现在来跟我说其实你在外面养了个小三，现在儿孙满堂了吧？”王爷爷气得脸都红了，老太婆把他当什么人了？指着她生气的道，“胡说啥？我是那种人吗？”王婆婆冷哼一声，“有那么一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真当这话是白来的？”“你你你……”王爷爷觉得再在这里呆下去，他会短命个几年，本来就没几年好活了，再短几年，那他不得马上去找儿子女儿团聚？不行，不行，他要是走了，留下这个啥也不懂的老太太怎么过日子哟，没他看着怎么也不让人放心。“你你你啥？现在是不是说也说不得了？是不是嫌弃我不会赚钱，啥也不会，故意来找麻烦的？是不是想气死我你好找下一家？”“一大把年纪说这话也不怕人听到害羞。”“你看你，你看你，就会转移话题，哼，老娘不跟你过了，你爱找谁找谁过。”王婆婆冷着脸，把布全部放回箱子里，拖着箱子就要往外走。王爷爷叹了口气，把她手上的箱子抢了回来，“你说的对，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好吗？”王婆婆转过脸，嘴角微微翘起，跟老头子生活了一辈子，她哪里会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是她被他惯坏了，时不时总要闹上这么一出，最先低头的那个人肯定是他。王爷爷牵过她的手，来到炕边坐下，沉默的片刻才道，“这事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些年你不是总怀疑我的钱不知道花去哪里了吗？”“你果然有事瞒着我！”“你先听我说。”“我就听听看你能不能说出朵花来。”“当年老二跟老三一起出事，接着就是老四，送老大回来的那两位小伙子你还记得吗？”“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想到那几个因为战事而牺牲的孩子，王婆婆瞬间红了眼。王爷爷轻轻拍了拍王婆婆的手，接着道，“老大那两个战友把他送回来了后，不是因为赶时间没逗留吗？当时我们陷入儿子又没的悲伤中也没注意到那两个小伙子一路过来有没有吃东西。等想起来的时候，我拿着家里仅有的几条地瓜追了出去，幸好那天雨下得不大，他们也没走远，你知道我当时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说什么了？”王老太太心跳突然加速，老头子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么一翻话，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听到他们说老大在部队里好像有个对象，有次两人似乎是因为孩子的原因吵架，不等众人弄明白怎么回事。敌人又打了过来，当时的情况很紧急很乱，我们老大也是在那次的战事中没的。”“老大那个对象呢？她去哪了？”王婆婆紧紧抓住王爷爷的手，神色紧张的看着他。王爷爷：“那两个小伙子也不清楚，战事结束了之后，大家都忙着收拾战场，他们猜测如果老大对象要不是真的跟老大分手了，就是也在那场战事中没了。”“那孩子呢？孩子呢？”“人如果都没了，孩子怎么可能还在，如果人还在，知道老大没了，也没找过来，我想对方肯定也不会把孩子留下。”王婆婆最后的希望没了，哭得撕心裂肺，还不如一开始不跟她说这件事，不知道她就不难过了。王爷爷轻轻拍着王婆婆，满是皱纹的脸高高抬起，眨了眨发酸的眼，安慰道，“别哭，这事我藏了几十年，原本想着就这么带到地下去，但我今天看到小赵带他媳妇过来，突然就想把这事跟你说说，早知道就不说了。”“虽然你是这么说，但你并没放弃是不是？你一直在找那个姑娘，想找她问问当时的情况是不是？”王爷爷没否定，点了点头，这么多年来他就是抱着那一点点希望，不管有多难，多辛苦，都不想放弃，这是他唯一能为老大做的一件事。王婆婆紧紧抓着他的手道，“有没有问过老大当时的战友？看有没有人认识那位姑娘。”“问了，怎么没问，大家都说不清楚，当年太乱了，死的人也多，很多资料都不全，茫茫人海中想找个人，不容易啊。”王婆婆眼底的光瞬间灭了，安静了好一会才道，“不管多难，我们都不放弃，如果……我是说如果……能把人找到最好，如果找不到，这也是命。”＊＊＊洛可可跟赵建国不知道，他们走了后王爷爷跟王婆婆之间发生这么多事。“我们不是回家吗？”洛可可看着前面的路，挑眉问。“先带你去买点东西，一会再回去，时间够。”过年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先把媳妇冬天的新衣服买了，再买些粮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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