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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人鱼先生点了下头，重新拿起叉子，顺便抽掉了艾格雷手里拿着的最上面那张纸。

艾格雷仔细看了几眼手里第二纸上写的内容，笑着问：&ldo;这些就应该不只是那本书上所记载的内容了吧？光是语言文字资料的话，可不会出现这些日常用语的详细解释。&rdo;

人鱼先生拿起装着浓汤的那个碗尝了一口，跟着他一起浅笑了一下。

&ldo;我看看……最普通的问候语先不谈，除此之外还有猎杀、收集、海域、天气、海流走向、鱼群这一类的词语。&rdo;艾格雷一边读出那些被翻译了的词语，一边玩笑着说，&ldo;光是从这些词句上来猜测，就能知道鱼先生平时在大海里与族人偶遇时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了……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lso;天气&rso;这个词的发音吗？我猜人鱼们在海中估计并不会经常讨论天气，不过还是有点好奇。&rdo;

人鱼先生放下汤碗，开口告诉将这个词语读了出来，在看见艾格雷依旧专注的神情之后，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艾格雷专心听完，点着头在一旁的纸上写下几个字母，&ldo;我大概能记住……不过还是记个谐音吧，听起来有点像是我们语言里的&lso;伤疤&rso;‐‐实际上这也是令我感到相当奇怪的一个问题。有些词语听起来的确和我们的语言相当相似，但是我却绝对发不出这种声音，至多只能模仿，最终听起来肯定非常奇怪。&rdo;

种族差异可不是努力与认真就能成功消除的。人鱼先生一边在纸上这么写着，一边喝下了最后的那些汤，然后写道：味道很棒。

&ldo;谢谢。&rdo;艾格雷为此而感到由衷地高兴起来。他甚至为此而在此露出微笑，并且主动起身拿走了那些餐具，&ldo;虽然不清楚其他人的想法，但对我来说，如果客人能够对我准备为其的餐点而感到满意的话，那可是一件相当荣幸的事‐‐而且现在我至少能够确定，至少在咸味上，我们的口味估计差别不大。&rdo;

的确。人鱼先生回想了一下之前那一罐小鱼干的味道，虽然他之前从未尝过那种刻意腌制的味道，但是在适应之后却不得不承认那种味道确实相当不错。

至于那个酸透了的苹果，他决定暂时不和艾格雷进行酸甜这方面的双方味觉实验。

艾格雷将餐具放进洗碗机之后就走了回来，再次拿起那些纸张，继续问道：&ldo;那么&lso;喜欢&rso;和&lso;讨厌&rso;这两个词语呢？如果你愿意继续品尝我做的食物的话，以后这两个词估计会挺常用的。&rdo;

人鱼先生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喜欢这个词，然后读出了他的发音。

&ldo;这个词听起来相当好听，和词意挺相配的。&rdo;艾格雷点了下头，按照自己的方法将这个词语的谐音记下来，然后追文：&ldo;那么&lso;讨厌&rso;呢？&rdo;

人鱼先生看着艾格雷，沉默了几秒后，在纸上写道：我不会对你说这个词。

这的确是实话而并非客套，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讨厌艾格雷这个人或者有关于艾格雷的一切。这种安逸平静的交流方式令他感到相当舒适以及愉悦，所以哪怕艾格雷做出什么他的味蕾无法接受的食物，他也并不会因此而对现在的情况有任何改观。

艾格雷看着那行字愣了愣，在那一瞬间感到心脏附近的血液似乎剧烈地翻腾了一下。这种感觉令他浑身上下都些微地燥热起来，虽然很快就又被空调的冷气给平复了下去，但余温却依旧盘旋在他的脑海和胸腔里。

他回过神后干咳了几下，忍不住再次微笑起来，点头道：&ldo;虽然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但我毕竟是在学习语言不是吗？就算你之后不会用到这个词语，我也还是得学会它的。&rdo;

人鱼先生轻微地闷笑了一声，配合地告诉了他这个词语的发音。

对艾格雷来说，这种学习过程非常令人愉悦，而同样的，人鱼先生也为此而感到无比舒适与悠闲。虽然对他来讲，教导艾格雷学习这门语言同样也只是在打发时间，但比起以前在大海中捕猎式的消遣，这种宁静的下午则更像是在生活。

字面意义上的生活。

与艾格雷交流的过程的确令他真切而强烈地感受到了活着的意义。这让他的生活有了目的和情绪，也令他在这些不断流逝的时间中寻找到了乐趣与温暖。

&ldo;不过除了声带之外，我们在身体构造上还是存在许多不同的吧？&rdo;艾格雷再次跟着人鱼先生学习了几个新词之后就停了下来，避免自己将这些词语忘记得太快，同时也挑起了一个新的话题，&ldo;比如骨骼方面的？我想我们的内脏器官应该相差不大，既然鱼先生能在陆地上呼吸，那你们就应该是有肺的吧？&rdo;

人鱼先生点了下头表示认同他说的话，然后在纸上写道：尾部骨骼结构比较复杂。

&ldo;看得出来。&rdo;艾格雷将目光转向人鱼先生盘在桌子旁边的那条巨大鱼尾，用赞叹的口吻说道：&ldo;它看起来比故事与传说中所提到过的人鱼鱼尾要灵活得多，而且长度也相当惊人，在实用性方面估计也不像书里说的那么温和。&rdo;

人鱼先生回想了一下那些人类故事书里画出的鱼尾，写道：无法对抗强壮生物的身体构造形同虚设，所以短尾在大海中无法生存。

艾格雷思索着点了点头，&ldo;这大概也和生物进化有关？不够强壮的身体构造会在进化的过程中逐渐变得更加强壮起来，且具有不小的威胁力这一类的。毕竟你们生活在真实的大海里，而不是童话书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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