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吓了一大跳,然而瞧清楚这人,方才发现并不是我预料之中的拦截。
这是个姑娘,而且还是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子。
陶陶。
我下意识地朝着旁边的杂毛小道瞧了一眼,发现他的脸上满是苦涩的笑容。
陶陶拦住了杂毛小道,气呼呼地说道:“我听说你叛出茅山了?”
杂毛小道苦笑不已,说真的是人言可畏啊,我这哪里叫做叛出茅山?我只不过是自革门墙而已,谈不上背叛吧?
陶陶指着我和屈胖三,说因为他们?
杂毛小道摇了摇头,说不是。
陶陶又问,说那就是因为他们将你的掌教真人之位给弄下来了?
杂毛小道说这位置我本就不想坐,弄下来正好。
陶陶的眼圈一红,说那你到底是为什么呢,爷爷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啊……
杂毛小道说这个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陶陶哭了,说我不管,我要跟你一起走,你不在了,颜颜姐又闭了关,我在这茅山之上,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杂毛小道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朝着我们说道:“你们且等等,我跟她有点事儿要说。”
我们慌忙摆手,说你们谈,你们好好谈。
杂毛小道拉着陶陶到了路边,低声交谈起来,我不敢凑近,拉着屈胖三先下了去,等过了一段距离,方才回过头来。
我瞧见两人一开始还在激烈争执着,不过后来我看杂毛小道似乎说了一些什么,陶陶却是给他说服了,点了点头,好像应允了些什么。
两人的争执消解,陶陶开始心疼起杂毛小道来。
这家伙刚才磕头的时候,一脑门子的碎石和污血,下山来的时候心情激荡,倒也没有注意,此刻陶陶瞧见那镶嵌进皮肉里面的碎石块儿,心疼得不要不要的,踮着脚尖,给杂毛小道挑出那石块儿来,还嘟着嘴巴给他吹气。
瞧这样儿,生怕他疼,那叫一个让人羡慕。
我们在下面等了一会儿,两人方才分开,然后陶陶留在了原地,而杂毛小道走了下来。
他脸上的血迹已经该给陶陶用手绢擦干净了,没有了先前那般狼狈,我瞧见他的表情好了一些,没有那般颓丧,忍不住笑了笑,说她不跟我们一起走么?
杂毛小道摇头,说不,陆左的父母还在茅山,我小姑闭了关,如果她也走,只怕没人照顾。
我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儿,说那怎么办?
杂毛小道说无妨,陶陶是我师父的孙女,在茅山的地位尊崇,由她帮忙照看,问题应该不大,不过让他们长期留在茅山,也不是一回事儿,等陆左回来了,征询了他的意见,我们再想办法。
我问道:“你去臧边,可曾有见到我堂哥?”
谈及陆左的时候,我更多的会说起“堂哥”,而不是师父,倒不是说别的,而是更看重这种亲戚关系。
当然,我与陆言之间的传承,也是我不能否认的。
萧克明摇了摇头。
这答案让我有些奇怪,说为什么?
杂毛小道说陆左他现在在青藏高原腹地的地下世界茶荏巴错,那个地方你之前去过,应该也知道入口被堵死了,我曾经找了过去,发现被当地的有关部门封锁了,而后来溜过去的时候,发现根本无法进入,后来我们到了白居寺,找到宝窟法王才知道通向茶荏巴错的几条通道,都给封死住了。
我说那可怎么办?
杂毛小道说宝窟法王说通向茶荏巴错的通道总共也就几条,他知道的,都被封死住了,不过他倒是可以帮忙传讯。
我说怎么传?
杂毛小道说宝窟法王可以通过肉身与意识分离的办法,进入茶荏巴错——事实上他几十年来,一直都在地底传道,所以找到陆左,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我说那小妖姑娘呢,她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杂毛小道说没有,她留在了臧边,在那里守着呢,这段时间我曾经去过好几个地方,尝试着进入茶荏巴错的路途,但结果都以失败告终,后来宝窟法王跟我说了一件事情,说有一个人,或许会知道一条进入茶荏巴错的秘密通道。
我眉头一扬,说谁?
杂毛小道沉了一口气,说我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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