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家里一直亏钱他,我不该骂他的……可……哎!事儿赶事儿啊……
那天我们在医院等说法,被几个小混混打了……跟我儿子一样大的小孩儿啊,上来就骂我祖宗,对我动手,我们老的老弱的弱,哪儿是人家的对手……
我就是……心里有气,就跟鹏鹏说了几句重话。
我以为骂他两句不要紧的,他以前也从来不顶嘴的……可这次……哎!我真的不知道咋回事,他顶嘴,话越说越难听,什么家里天天压榨他,他生在我们这个家,就是个错……反正就吵起来了。
等说出来’断绝关系’的话……我忘了是我们俩谁说的,可能是我?真不知道自个儿怎么说出来那话的啊。
等挂了电话……我后悔得不行,可……可我是长辈啊,总不能我去给他认错吧,我就想着……”男人又开始抽泣。
他从嗓子眼里挤出了最后一句话:“我想着……过两天就好……谁知道……谁知道鹏鹏就这么死……”
他终于一个字也说不出了,只剩下哭。
吴端又给男人递了烟,他问道:“李伟鹏没说为什么要钱?”
男人强忍住哭,忍得脖子都憋红了。
“我问了,这孩子不说啊……我好几天没睡好了,就怕他摊上什么事儿……”
吴端决定直接点。
“他整容的事,您知道吗?”
“啥?”
男人猛然抬头,诧异地瞪圆了眼睛,一缕鼻涕淌了出来,他毫不在意地抹在自己手背上。
“你说啥?”
看来是真不知道。
吴端的心渐渐下沉,他隐约勾勒出了死者李伟鹏的内心世界:
长时间处于经济压力下,虽然有着不错的外表和才华,但在内心深处,他是自卑的吧?
当何流以强势的姿态接近他,给予他温情,甚至戳破他的家庭环境给予他所谓的“人生建议”,李伟鹏便沦陷了。
就像那些儿女不在身边,花光存款疯狂购买保健品的老人。
他们想买的,或许只是推销员廉价的关怀,是推销员一句“你就把我当成儿子闺女”的情感承诺。
对李伟鹏父亲的做法,吴端无法给出任何评价,这大概是中国父母的通病:将孩子视为自己的附属品。
吴端知道已问不出什么了,安慰两句,结束了谈话。
临下班时,闫思弦回来了。
一进办公室,吴端便问他:“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闫思弦将手机递给吴端。
“今天的询问,我都录音了,你自己听吧。”
说完,他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闭目,伸出一只手按压着鼻梁。间或挠一挠腿上的伤口——伤口痊愈得很快,正因为在迅速痊愈,所以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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