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有没有捡到一把剪刀?&rdo;何家贤问出关键性的问题。
&ldo;剪刀?&rdo;黄缺想了半天,才狐疑的瞧了她一眼,带着些狡黠的笑容:&ldo;哦哦哦,是啊,那么大胆的姑娘,这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印象深刻。至于那把剪刀,是二爷捡到了……&rdo;
……轰隆隆!何家贤简直是五雷轰顶。方其瑞会怎么想那把剪刀?小二会不会认出她来,她可是跟那个小二说话的。
何家贤的目光就在店里逡巡,好在没看见那小二的身影。好险好险,她拍着胸脯,就怕那小二还记得她的声音,那就太难堪了。
回到方府,晚饭时间都过了,何家贤糙糙吃过饭,又梳洗干净了,本来要睡觉的,瞧了一眼何家慧送的荷包,想着何家慧精湛的针线,心里不想服输,找过针线篮子就做了起来。
方其瑞洗干净后发觉她还在做,眼睛瞪得老大,便气鼓鼓的坐在一旁,一脸寒霜。
何家贤没发觉,还在跟手中的丝线较劲:&ldo;二爷,过来帮我理一下……搅在一起了……&rdo;
方其瑞板着脸屁股挪过去,用手腕帮她撑开一坨五彩丝线,让她理顺。
雪梨走到门口,瞧见此情形捂着嘴笑了半天,想了想还是将托盘上的燕窝端了下去。
这一幕要多突兀又多突兀‐‐一向凌厉冷面的二爷居然帮二奶奶缠丝线,乖乖顺顺的,像是一个二十四孝丈夫。
可是,她又觉得这一幕要多和谐有多和谐‐‐跳跃的烛火下,夫妻对坐,郎情妾意,彼此配合,一对佳偶。
好久,方其瑞手都酸了,见何家贤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由小脾气改为愠怒:&ldo;你还睡得不?&rdo;
&ldo;呵……&rdo;何家贤哈欠连天,却又强撑着:&ldo;搞完这点再睡,家慧这个配色是怎么配的?怎么这样鲜艳,这颜色我没有啊?&rdo;
&ldo;何‐‐家‐‐贤‐‐&rdo;方其瑞怒喝,将手中的丝线往篮子里面一扔,不管不顾的扑上去:&ldo;爷要生‐‐宝宝‐‐&rdo;
&ldo;啊,我的丝线……&rdo;理了半天呢,现在一扔岂不是功亏一篑!何家贤想起身救急,却被压得动弹不得,方其瑞已经在怒火边上,蓄势待发,何家贤一介小女子只得屈从于他的y威之下。
呜呜呜‐‐救命啊救命,奴家好可怜!
心情好,日子就过得飞快,冬日里太冷,何家贤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窝在屋里或与吉祥她们做针线,或与方其瑞看看话本聊聊天,或与何家慧写写信;很快便到了小年。
这年的冬天除了开始下了一两场大雪,后面都是干冷的大风,她陪嫁的田庄管事来报说,收成不好,原先种的粮食收完还不如去年的七成,撒点新作物吧,地又干裂了,再不下雨,只怕没办法开垦春耕。
何家贤对这些一窍不通,只能瞧着送上来的五十几两银子叹了口气:&ldo;你拿二十两去吧,明年开春了再看看情况。&rdo;之前徐氏说这田庄每年怎么也有一百多两的进账,怎么今年这么惨。
腊月二十二过小年,陈氏特意张罗了一大桌,家里大大小小的都聚齐了,就连方其宗也从房间里出来,身上披着一件狐皮大氅,头上戴着风雪帽,说是纯兔毛的。桌子底下放着炭火炉子,他手上还捧着一个小暖手炉,周氏尽心尽力的扶着他,小心伺候。
方其业给方老爷斟了一杯酒,笑着说道:&ldo;父亲,上次米粮的生意谈好了吗?&rdo;
&ldo;对方不肯让价,我也不愿意再加价,所以没谈成。&rdo;方老爷言简意赅,不大爱提这事。
&ldo;多好的机会啊,我估摸着过完年该大旱,到时候庄稼没有收成,米粮还不是紧俏货,谁有粮谁说了算,价格还不是蹭蹭往上涨。&rdo;方其业笑着看了陈氏一眼。
&ldo;理是这么个理,你对形势的判断没有错……不过这事不能做。你再动心,也不许做,听见没!&rdo;方老爷叮嘱了几句,对着方其宗:&ldo;老大,尝尝这水晶肘子,炖的烂,你多吃点,也长点力气。&rdo;说完夹了一块递过去,周氏忙端起方其宗的碗来接。
方其业笑眯眯的不再提这茬,热情周到的给大家伙儿布菜,还不到十五岁的年纪,可是瞧着少年老成,很是稳重,说起生意来也是头头是道。据说外面不少人都夸赞,说他&ldo;虎父无犬子&rdo;,在生意场上很有方老爷杀伐决断的风范。
瞧着方其业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再瞧瞧方其瑞一味隐忍,低调内敛;旁边还有一位方其凯嚣张霸道,不讲道理;再有头也不抬,脸色苍白,身躯羸弱的方其宗,何家贤只觉得这家子的男人真是各有特色。可要说瞧得上,还当属她男人。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完饭,再过几日就是新年,陈氏将各房的衣裳都拿来一同分了,何家贤的那份儿料子尤其名贵:&ldo;老二媳妇,前段时间是我不察,急着为方家开枝散叶,给你添堵了。&rdo;她有些委屈:&ldo;你大哥身子这个样子,是没什么指望了。方家的长孙还寄托在你身上,你可要加把劲儿。&rdo;
方老爷也笑呵呵的:&ldo;夫人明理,说的极是。&rdo;
何家贤接过那锦衣,便感觉沉甸甸的,仿佛有千斤重。子嗣的事情,哪里是说有就有的。
她本以为上次韩大夫说过她的身体可以受孕,她又与方其瑞琴瑟和谐,马上就能有的,谁知道这个月葵水照日子来了。悄悄去问了大夫,才知道怀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年纪不够大,身子骨又刚调养好,一切也要看缘分。
如今对着方老爷和陈氏的殷殷期盼,何家贤觉得这衣裳烫手的很,想了想,笑着道:&ldo;这衣裳别也要从汀兰院的月例里扣吧。&rdo;
&ldo;那怎么会,都有的。&rdo;陈氏笑眯眯的,像是跟她从无芥蒂。
周氏瞧了她手里的新衣裳一眼,眼皮一耷,扭过头不去看,方其宗轻轻握住她的手。
宴席散后,回到汀兰院,立时厨房的管事便过来报,说是因为米粮涨价,厨房供给的饭食每个也要涨价了。何家贤想到陈氏人前笑脸,人后算账的嘴脸,切了一声,那两身新衣裳看也不想再看了。
只是面子总是要顾着的,待到大年三十晚上全家吃团年饭这一天,何家贤还是换上了新衣,配着满头珠翠,加上这段时间心旷神怡,养得圆润了些,起色也好,倒是衬的整个人清秀中带着几分娇艳,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含羞露怯,格外漂亮。
方家的团年饭与别家不同,花厅里除了主子们的主桌,还有各屋各院管事的一桌,一等丫鬟妈妈们一桌,二等丫鬟们一桌,依次排开,足足有二十桌。方老爷举起酒杯,招呼大家共同跨年,又在吃饭前每个人派发了利是银子,吩咐从初一到十五,因为家里有客人来,或者奶奶夫人们要出门拜年,没办法休息,每个人都当恪尽职守。
何家贤瞧着二十几桌一百多人同厅共饮的场面,倒是有些感慨。这样热闹而气派,想必除了方家,燕州城再能做出这种排场的,没几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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