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梦得被少年逗笑了,“你这娃娃也真是托大!本官还没说明考试规则,你就着急询问,性子太急,不适合修炼。”
听完一向严肃的老施这句略微打趣的话,其他的老者也跟着笑了。
施梦得等众人止住笑声,开始说明考试规则。
“这次考试意义非常,是我盛唐国第一次青云榜相剑术,所以考核的项目也十分深奥,对学生来说是极为艰难。”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正因为万事开头难,所以绝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出一些简单的答辩测试,或者粗率的宝剑鉴别。”
“经过我们一致商定,此次测试的难度加大许多,因为是我盛唐国第一次,不敢草率。这是要给后来者榜样。目的不是让他们知难而退,而是要让他们迎难而上。”
“明日青云榜相剑术考试项目公布出去,或许会引发一片哗然,但陛下自然会明白我们在座老朽的良苦用意。这次考核是苛刻了点,选题却是公正透明。要求学生至少有十几年的相剑学识,我等依旧惶惶不安,只怕辜负陛下。”
卓藏锋听着他一直在强调考试的难度,却并不提考试项目,心里有忍不住有些烦躁。想起修行先修心,极力克制情绪,迅速想着《剑品》之上那些甄别宝剑的技巧。
施梦得依旧在喋喋不休说着此次考试的重大意义,以及测试难度的巨大。
卓藏锋默诵那些相剑口诀,浮躁的心渐渐沉稳。
这也难怪,这个老古板施梦得一上来就极力渲染测试的难度,想着遥遥无期的龙门大试,他怎能没有压力呢?
还好,他成功控制了自己情绪。卓藏锋很满意,或许这就是步入修行者门槛的最关键一步。
最后,施梦得又说了一些不要辜负圣恩,不要灰心丧气之类的话,然后吩咐随从将欲待检验的宝剑带到堂前。
两名太学院杂役来会数次,取来十二柄剑,按照顺序放在主考官面前的书案上,垂手退到一侧。
这老头说了半天,除了强调考试的难度,说的最多的就是“这是盛唐国青云榜第一次举行相剑术”。
看着主考严肃的神情,听着他翻来覆去的这些话,卓藏锋心里直犯嘀咕。这相剑术考核怎么被他说得这么艰难,似乎比取得龙门大试首名还要艰难百倍。
不管如何,他来了,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仔细望着那些摆在书案上面的剑支,发现长短不一,形制各异,并不知道考官要出什么考题,也没询问经过几项测试。卓藏锋一言不发,入神瞧着。
施梦得见底下少年离书案很远,眉头微皱,说道:“你可就近观看,也准许抽出宝剑品鉴,按照从左向右的顺序,将这些剑的年代,材质依次写在桌上相剑薄上,以便考官评定。”
说完之后意犹未尽,他又说道:“根据考场纪律,不许喧哗,不许东张西顾,不许向考官行贿!宝剑失手掉落算作对考场的不敬,取消考生资格。答卷时间是一个时辰,现在你可以开始了!”
由于相剑术的测试是盛唐国青云榜第一次举行,也算开天辟地,而且考核项目灵活多变,所以并不像普通考试一般对学生进行搜身,查看有无夹带私藏。
卓藏锋的目光在那些剑上逐一扫过,遇到不能确定,无法即可决断的,他就会走上前轻轻打开剑鞘,仔细辨别。
施梦得讲明考场纪律,宣布开始,就不再看底下考生,示意随从将茶斟满,缓缓吹吹浮在水面的茶叶,悠悠缀上一口。
其他的考官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大刺刺坐着,有的闭目冥想,有的用懒散的目光望着桌前的少年,显得百无聊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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