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秦涓撞在了什么东西上,若不是帽子挡着额头,他恐怕得疼晕过去。
他伸手揉了揉头,抬头一看是一个身量极高极大的男人,这么高的个子的,放在曾经万人大营的吉哈布营内都是个位数。
那男人拍了拍他胸前的甲:“崽种!王世子找你!”
秦涓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四周,只看到不远处的营帐一个和他一般高的少年抱着胸,脸上带着笑似的看向这边。
奇怪,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等等,猛汉刚才说什么?王世子?
艹。秦涓想将奴奴爱说的这个字送给他们!
猛汉一只手摁着秦涓的头:“老实点。”
当秦涓被猛汉压制那嬉皮笑脸的少年面前,秦涓也想起来了初识狐狐那日,他见过这张丑脸……
“小孩,本世子早说过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少年抱着胸对押着秦涓的猛汉道,“乌匡给他上木桩子!”
“你干什么!”秦涓见那猛汉将一块木板套在他的脖子上,那猛汉又将木板上的一段锁链递给那少年。
秦涓的胸膛里生出一股怒火,是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
六岁时从良民到奴隶,他始终没有奴隶的自觉……这一刻才意识到什么叫尊严被别人捏于手中。
曰曰的手动一下,那锁链就会与木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进而秦涓只能向着曰曰的方向走……
秦涓到底孩子心性,肺都快被气炸了。他紧咬着唇,默不作声。
曰曰却什么都没有察觉,对着营帐内一个歪躺在毛毯上喝着酒吃着烤肉的白面男人道:“乌笃你瞧瞧我逮到的小狼崽,他生的好看吧。”
曰曰手中的铁锁链摇了摇,乌笃闻声看了过来,也顺势推开了一个给他揉腿的小奴才。
“是挺好看的,怎么?世子爷不惦记那只狐狐了,要换人了吗?”乌笃笑道。
他们说什么,秦涓听不太明白,但也绝非是不懂的。
曰曰玩弄着手中的铁锁,突然笑道:“草原上的狐狸是没有心的,你把它养的再好,它也不会安生呆在窝里,还会被其他人惦记着。你可不知道,他那一身狐裘,从上到下哪件不是我买的,我给他花的钱比给我自己用的都多,这不,一到这里就被宁柏那狗贼的骚味诱了去!没心的东西……”
乌笃一听惊道:“我的爷你小点声。”
宁柏是贵由的亲表弟,而贵由可能是指使黑子狗军杀害曰曰的元凶。乌笃知道曰曰不可能和宁柏好好说话,这辈子应该都不可能了。
可是天意弄人,这样的两个人却得在一个大营里生活,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至少西征不结束,他们就得始终在一个营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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