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珍这才开始叩头说吉祥话,又对顾九曦假意埋怨道:&ldo;好好的说跪就跪,倒显得我粗苯了。&rdo;
老太君笑道:&ldo;不白受你们的头,钱嬷嬷,红封给她们,九曦给两个!&rdo;
&ldo;多谢祖母。&rdo;顾九曦又行了个礼。
等到六灵和七巧两个也磕过头,又一一送了针线活,大太太身边司琴过来,笑道:&ldo;回老太君,院子里已经摆好了,太太们请您过去。&rdo;
钱嬷嬷伸手扶着老太君起身,老太君笑道:&ldo;今儿可是全交给她们三个了,我就做一天的甩手掌柜。&rdo;
顾家三位太太,也就只有这一天才能稍稍管管事儿。
顾九曦跟在老太君身后,一行人到了花园子。
戏台搭在暖房的正前头,上头已经布置好了,两边坐着的艺人已经开始敲锣打鼓吹奏起来,老太君听了很是高兴。
两边的偏厅里则站满等着磕头的下人。顾家三位太太则站在暖房门口,看见老太君前来,大太太亲自掀开帘子,笑道:&ldo;母亲请。&rdo;
老太君递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夸道:&ldo;办得不错。&rdo;
大太太脸上一喜,谁知老太君立即道:&ldo;你们三个都不错。&rdo;
大太太脚下一顿,不过立即赶上来,笑道:&ldo;二弟妹管的宴席菜品,我安排的家里下人,戏台子交给三弟妹了。&rdo;
老太君一边听一边点头,大太太又道:&ldo;不如先叫她们来给您磕个头?&rdo;
老太君坐下,又对顾九曦等人道:&ldo;你们坐你们的,不用拘束,谁家都没有劳累还没出嫁的姑娘的规矩。&rdo;
之后才对大太太说,&ldo;我们府上七八百的下人,这要磕到什么时候?&rdo;
&ldo;没安排那么多人。&rdo;大太太笑道:&ldo;就安排了府上得体的婆子,各房管事的,还有几位爷的姨娘们,加起来也就五十余人。&rdo;
老太君这才点头。
先从大房开始,生了八珍的姨娘先来磕头,老太君坦然受了,又有钱嬷嬷给她递了红封,只是坐在一边的八珍很是坐立不安。
下来是二房的妾,最后轮到三房。
顾九曦立即看见黎氏,露瑶扶着她,挺着个大肚子,缓缓走了过来。
顾九曦压抑不住想站起身来。
老太君皱了皱眉头,担忧道:&ldo;你肚子都这般大了,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好好歇着便是,&rdo;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稍稍严厉了些,补充道:&ldo;红封儿少不了你的。你闺女今年第一个磕头,我给了她两个,你肚子里还有一个,我也给你两个!&rdo;说着,老太君自己也笑了起来。
黎氏笑道:&ldo;那更要给老太君磕头了,不是为了我,更是为了我肚里这个孩子。&rdo;黎氏摸了摸肚子,&ldo;我替他也得磕个头。&rdo;
&ldo;你这肚子……&rdo;
顾九曦站了出来,两步走到老太君身前,笑道:&ldo;我替姨娘磕头!我再替我弟弟也磕一个。&rdo;
听见弟弟二字,老太君笑逐颜开,&ldo;今儿的红封全让你一人得了。&rdo;已经是默许了。
顾九曦松了口气,刚跪在蒲团上,便听见方才还如春风化雨一般舒缓的锣鼓唢呐声,突然尖利了起来。
砰!
这的一声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顾九曦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却发现黎氏被这么一惊,扶着肚子皱着眉头,腿软了就要倒下来。
露瑶没反应过来,只扯着黎氏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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