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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六灵点头笑笑，道：&ldo;听说旁边有个求姻缘的特别灵，我去那儿了。&rdo;说着又看顾九曦，&ldo;妹妹年纪还轻了些，等到及笄再来吧。&rdo;

顾九曦只觉得不对，虽然这辈子她没来过大相国寺，但是上辈子成了明玥大师，也曾来过大相国寺的水陆法会，那边……根本不是什么求姻缘的地方！

那边也是厢房，出去就是后山，别说非但没有大殿，没有佛祖菩萨，连院墙都只有两道！

&ldo;我翻过年去就十五了，&rdo;说着她低头抿嘴一笑，&ldo;姐姐带我一起去看看如何？&rdo;

☆、第049章

六灵脸上晦涩难明，看着顾九曦很久没说话，顾九曦道：&ldo;姐姐是想去见什么人吧。&rdo;

一时间六灵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半响才道：&ldo;我跟你从小就没什么交情，又不是一房出来的，你当做没看见我便成。&rdo;

&ldo;算姐姐求你了。&rdo;

过了很久，等到六灵都要熬不住了，顾九曦突然有了动作。

六灵心里一喜。

顾九曦缓缓摇了摇头，不急不慢道：&ldo;姐姐不告诉我去见谁，我是短短不过放姐姐一个人过去的。&rdo;

&ldo;你！&rdo;六灵脸色一变，正想说什么，顾九曦又开口了，毕竟是要求人，六灵急忙住了口，听她说话。

&ldo;姐姐不能去。&rdo;顾九曦再次强调道：&ldo;姐姐若是不告诉我去见谁，我这便回去告诉祖母。&rdo;说着她朝六灵方才要去的院子看了看，道：&ldo;那院子里头是谁，也不用去看，祖母叫来僧人一问便知。&rdo;

六灵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毒，顾九曦道：&ldo;姐姐也不要想着拉我一起去，我们两个虽出了厢房，祖母虽看不见我们，但是相隔不过几丈，叫一声便能听见，更何况还有翠夏和招福，姐姐可是要试一试我嗓门有多大？&rdo;

六灵头低下又抬起，突然一跺脚，&ldo;我要去见赵鸿渊！&rdo;

&ldo;你疯了！&rdo;顾九曦脱口而出。

&ldo;我没疯！&rdo;六灵虽然红了眼眶，却也知道压着声音，&ldo;我不能明年才嫁过去，我不能等到十八岁才嫁过去！那样哪儿还有我的活路，新夫人本来就比我年轻，身边陪嫁的还有颜色好的丫头，我要是等到她们站稳脚跟再过去，我必死无疑！&rdo;

&ldo;那你也不能私会外男！&rdo;顾九曦焦急道：&ldo;这里是佛门清净地，又是后头厢房，来往之人络绎不绝，马上又是斋饭时间，要是被人看见了‐‐&rdo;顾九曦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见六灵脸上满是认命的悲怆，脱口而出：&ldo;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要是被人发现了，要么你上吊，要么你进赵家大门，你是存了叫人发现的心！&rdo;

六灵看她一笑，&ldo;我是故意的，顾家是不会叫我死的，若是不用这个法子……我如何能先一步进门。&rdo;

&ldo;你疯了！&rdo;顾九曦现在才发现这个外表温柔，从来都不大声说话的姐姐心底有多么疯狂，&ldo;你要是这个时候进去，你的贵妾也没有了，说不定为了平息新夫人的怒火，赵家太太还要给你下药，让你这辈子再也生不了孩子！只是为了先她进门，你值得吗！&rdo;

&ldo;值得！&rdo;六灵斩钉截铁道，之后又低声重复一遍，&ldo;值得。&rdo;

&ldo;生孩子有什么用！&rdo;六灵反问道：&ldo;你我这样的身份，将来就算能生下一儿半女的又有什么用？&rdo;六灵反问，语气渐渐尖利起来，&ldo;生下女儿同你我一样，生下儿子……九妹妹，&rdo;六灵定睛凝视顾九曦，&ldo;你觉得我们府上三爷过得舒心吗？&rdo;

&ldo;你！&rdo;九曦退后一步，咬牙切齿道：&ldo;你是想用孩子换赵家表哥的怜惜。&rdo;

&ldo;妹妹果真是个明白人，&rdo;六灵凄惨一笑，&ldo;孩子对我们这等注定要给别人做妾的庶女来说，就是无用的东西。不如拿来换宠爱。你看看我们府上的两位老姨娘，好吃好喝供着，也没人去找她们，若是将来我能跟她们一样，我就满足了。&rdo;

&ldo;那你也不能赌上自己的名声。&rdo;这话说出口，顾九曦才明白自己的劝解有多无力，六灵都能拿命来赌了，还在乎什么名声。

&ldo;我如何不知道名声，&rdo;六灵眼神幽幽，像是想起了什么，&ldo;你们小时候开蒙识字读三字经，我读的就是女戒，你们读完三百千的时候，我读完女四书。母亲从我一岁会说话就开始让我背女戒，背列女传，被本朝开国一来的贞洁烈女名录，我能不知道名声有多重要？可是我没办法了……&rdo;

六灵眼眶红了，&ldo;年初的时候，赵家表哥来我们府上做客，大伯母言语里那个劲儿……我都听出来了，我就是要去给他做妾了……后来贵妃病了，又想接一个人进宫服侍皇帝，我想着既然横竖都是做妾的命，不如进宫，可是……贵妃为什么还不死！&rdo;

顾九曦被她一惊，心里同样响起了这句话，贵妃为什么还不死！

扪心自问，上辈子和这辈子，她都想过这个问题，贵妃要是死了……多好。

六灵哭诉道：&ldo;若是贵妃现在死了，进宫的就是我，既然要当妾，自然是要给全天底下最尊贵的那个人当！你说我说的对不对！&rdo;

顾九曦下意识摇了摇头，我不当妾。我宁可再死一回！

六灵道：&ldo;她若是生孩子的时候死了，现在我父亲还有大伯也都不会是这个官位，就是我，也是能出去给个小官当正室的！&rdo;

顾九曦叹了口气，外戚……且不说大伯父和二伯父有没有那个能力，贵妃在头上压着，即是遮雨伞也是拦路虎。

&ldo;正是有了她，我们才不好了！因为顾家的男丁被她压的没了出路，只有靠着我们女人，我要去给首辅的孙子做妾，你和八珍里头要选一个给皇帝做妾。贵妃，哼，她为什么不死了呢，她为什么不早点死了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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