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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若澄看向她:&ldo;素云到底去哪里了?&rdo;

碧云没想到姑娘会追问,扯了扯嘴角:&ldo;真的就是去见一个故人。&rdo;

&ldo;若只是探望故人,她怎么会是那种神色?你不要瞒我。&rdo;若澄肯定地说道。素云自小养在宫中,在京城根本没有什么亲人,又哪来的故人?她忽然间想起来那个叫绣云的宫女,也许这个就是她们俩隐瞒的原因?

若澄试探地问道:&ldo;跟绣云有关?&rdo;

碧云一下睁圆了眼睛,没想到若澄竟知道绣云的事。她们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

&ldo;那日你跟素云在王府里说的话,我不小心都听到了。我也知道洪福的事跟王爷无关,所以你们不用再瞒我。最近你们总是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究竟是何事?&rdo;

碧云知道事已至此,恐怕瞒不住了,索性将事情说清楚:&ldo;说来话长。绣云嫁给他表哥以后,本来日子过得不错。后来为供他表哥考科举,绣云就出来做事。哪知道她表哥考不上,还陷进了赌坊,不仅把家里的积蓄都输光了,还打绣云。昨日绣云被他打得遍体鳞伤,下不了床。素云从一个绣娘那里听说了,就想去她家看看。她家的两个孩子都还小,也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下去……唉。&rdo;

&ldo;绣云住在哪里?素云单独过去,不会遇到她丈夫吗?&rdo;若澄问道。

&ldo;距离此处不远的万四胡同。&rdo;碧云回道,&ldo;绣云的丈夫……奴婢倒没想过。&rdo;

若澄让车夫直接将马车驶到万四胡同去,碧云虽觉得直接过去不妥,但也有些担心素云。他们人多,万一真的遇到事情,也比素云一个人应付来得好。

万四胡同里住的都是平民百姓,巷弄窄小,每家门前都堆放着不少杂物。碧云扶着若澄,提醒她担心脚下,车夫则跟在她们后面,一点点地往里头走去。

到了一道半掩的破旧木门前,碧云说:&ldo;姑娘,好像就是这里了。&rdo;

若澄提起裙摆走进去,院子里很小,散落着一些东西,好像不久前刚被人翻过。左侧窗子里有很微弱的说话声:&ldo;素云,我怎么好意思再拿你的钱?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rdo;

&ldo;你拿着吧。家里现在这样,两个孩子还要吃喝,你留着防身,别再给他搜去了。&rdo;这是素云的声音。

里头沉默了一下,绣云似乎没有再推辞,而是说道:&ldo;这钱我先收着,以后一定找机会还给你。我听说王爷出使瓦剌,已经去了大半年?姑娘现在还住在沈家?&rdo;

素云&ldo;嗯&rdo;了一声,绣云接着说:&ldo;转眼间,娘娘都走了几年。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日子会过成这样,还不如跟你们在一处。还记得那时候娘娘就常说,王爷的性子冷,姑娘生得玉雪可爱,性子又活泼,王爷肯定会喜欢她。若将来姑娘长大了,王爷肯收了她,两人有打小的情分在,再合适不过。可这事一跟王爷提,就被他拒绝了。你看着,王爷对姑娘还是没有那种心思么?&rdo;

&ldo;王爷是觉得荒唐,姑娘当时太小了,所以没有答应。你先好好休息,别想这些事。&rdo;

若澄听到这里,怔怔地往后退了一步,脑海中像有什么东西炸开。她慌不择路地往外走,碧云连忙追了出去,喊道:&ldo;姑娘!&rdo;

若澄仿佛没听见,走得很快,一口气走到马车旁边,自己爬了上去。她抱着膝盖,脑海里面回忆起很多娘娘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原来那样细心地教她,做汤圆,做针线,都是有深意的。她说让她陪伴王爷,并不是以妹妹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

若澄的脸涨得通红,头埋在臂弯里,心里乱糟糟的。她一直记着答应过娘娘的事,也努力去做。她把自己放在妹妹这个位置上去看待朱翊深,可原来娘娘的期望根本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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