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复说,你来赏梅宴是为了找一个听话乖巧的废仙,将我取而代之。”他一股脑儿掀了曲复的老底,“还说,你为了渡情劫,破了我的无情道。”“嗯,嗯。”明尘认真听着,慢慢理顺了他的话,挑眉道,“所以你信了他,拿了这瓶毒药打算杀我?”“本尊者没有。”容昭不明白为何话题又绕回到了自己身上,有些急切地道,“我没有信他,所以亲自来赏梅宴找你。”明尘已经能很顺地跟上他的思路了,接道:“结果我没有让你失望,所以你也不打算毒杀我了。是不是?”“嗯。”“那情劫呢?”明尘不缓不急地将所有事情一件件摆出来,“你又怎么想?”提起这个,容昭顿时蔫了。片刻的沉默后,他开了口,嗓音有些冷淡,又很轻很轻:“是真的。本尊者亲耳听到的,你休要狡辩。”“……亲耳听到?”明尘不由诧异,仔细回忆了一番,问道,“是那天夜里?你来找我,听见我亲口说要破你的道,来渡我的劫?当真?”容昭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便将那天夜里偷听到的完完整整复述了一遍。末了,又问:“如果你渡了情劫,我会怎样?”明尘看了他片刻,叹了口气,把人揽过来搂进怀里,抱得很紧。“容昭,你听我说。”他将下巴扣在容昭头顶,轻声道,“渡情劫只有两种结果,彻底放下,不再相见。或者是……两情相悦,共度漫长余生。”容昭靠在他怀里,安静地听着。明尘说得很缓,一字一句,慢慢地重复着那夜的话。似是相同,又似截然不同。“情劫落在你身上很好。容昭,我想要你做道侣,此生也只有你。此番劫数,我们定能安然渡过,不留遗憾。”容昭听懂了。他仰起头,亲了亲明尘的下巴。……客寝的床很软,软得容昭直不起腰。乌黑的长发凌乱散落着,他闭着眼,急促地喘息着,白皙的长腿紧紧攀住明尘的腰,足背弓起,脚尖绷得笔直,浑身被汗水浸得腻白,光泽柔亮。“容昭……”明尘倾身向前,只听怀里一声颤抖的闷哼,又去吻他的唇,“放松些。”容昭喘息一声,仰起脖颈,不想某人竟又得寸进尺,挣脱不得,难受得伸手在明尘背上乱抓,留下一道道渗血的抓痕。“你……放肆、呃……”他半睁着被汗水糊住的眼睫,眼里盛着迷离的情欲,素来清冷的嗓音此刻哑得不行,“出去……啊……”明尘叹了一声,扣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低道:“尊者,此时出去,你这不是要我的命么?”……灭顶的快感滚滚而来,将人吞没。容昭倏地睁大了眼睛,红肿的唇瓣无意识地微张,似是在挣扎,嗓眼里却只发出一丝微弱的气音。“怎么又哭了?”有人轻轻吻去他眼角的泪,温柔的气息在耳畔缠绵悱恻,“那我再轻些。”………………云雨暂歇。这屋里不知为何什么都有,明尘好像又很熟悉的样子,随手就从床柜里翻出了一盒膏药,给他涂上。容昭刚从汤池里被洗干净捞起来,懒洋洋得浑身都不想动弹,昏昏欲睡。忽然,他余光瞥见明尘在地上乱七八糟的衣物堆里拣出了一样东西。是块木牌。容昭翻了个身,伸手道:“我的。还我。”“怎么是你的?”明尘塞进怀里,“这上面分明刻着我的名字。”容昭:“?”容昭往床边爬了爬,努力撑起来,瞪他:“你胡说。”这是凡人的名字。虽然只是个化身,本质上来说就是明尘本人,但容昭私心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区别。不是很大,就一点点而已。明尘坐到床边,将他揽起来,免得一不小心掉下床去。“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什么?”“我飞升之前的事。”容昭顿时来了兴趣,虽然还是很在意那个木牌,但先放一放也不是不行。“你说。”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明尘怀里,抬了抬下巴,“本尊者听着。”“当时在凡间,我也算比较特殊的存在……”容昭好奇道:“肉身灵芝?”“不是,你且听着。”明尘轻轻刮了一下他的脸,“我诞生于当时天地灵力最浓郁的地方,与飞鸟走兽为伴,独自游荡于山间。后来被一座道观里的人发现,捡回去教养,他们给我起了道号,明尘。”“哦。”容昭顿了顿,忽然抓住一个词,“道号?”“对,道号。”明尘缓缓道,“其实他们也给我起过俗名,但后来渐渐地没人记得了,我也便不再用。”“是什么?”容昭好奇。明尘笑起来,俯身在他唇上轻轻贴了一下,在紧紧依偎着的气息唇齿间,低低道:“我在凡尘里的名字,便是孟知凡。”信物冥冥之中似乎响起一声“喀嚓”,有什么残缺的东西被轻轻地拼合在一起,让过去和现在变得完整起来。容昭忽然将手伸进他怀里掏了掏,掏出了那块木牌。他召出绕指柔,靠在明尘怀里,一笔一划认真地补全了那个“孟”字,然后又犹豫了一下,偷偷瞅了明尘一眼。明尘:“?”容昭继续刻,又刻了一个“孟”。“刻好了。”他塞回明尘怀里,“给你。和翠翠是一样的。”容尊者觉得自己非常公平。明尘:“……”明尘拎出那个木牌,仔细端详了一番上面歪歪斜斜的字,睁眼说瞎话道:“好看。我这边也有一个差不多漂亮的,可以当做回礼。”说罢,取出早已做好却迟迟没有送出去的信物,递给了容昭。那是一块质地温润的青玉腰坠,上面雕着繁复精巧的花纹,纹路之中还藏了个“昭”字进去,底下挂着几根泛着浅金光泽的黑羽,就连编织坠绳用的都是雪蚕丝,用心可见一斑。容昭接过来。“这信物里有我的气息,还储存了一道剑气,会在生死攸关之际保护你。”明尘指尖抚过腰坠,轻声地逐一介绍,“下面的几片羽毛取自金乌鸟,天冷的时候能自动抵御寒气。这是雪蚕丝,你喜欢黑色,我便染成了黑色。只可惜没能找到足够好的黑玉,以后若是寻到,再给你做一块。”容昭垂眸,摩挲着腰坠上的纹路,忽然觉得那块木牌有些过于简陋了。于是伸手掏了掏,又从明尘怀里把它掏了回来。“过两天再送你。”明尘:“……”明尘:“我喜欢这个……”“不行。”容昭坚持道。明尘上仙痛失定情信物。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明尘看了看天色,道:“我和逢川约在戌时一刻,差不多该过去了。屋里有我落下的结界,不得允许,没有人能进来。你且安心歇息。”“嗯。”明尘走后。容昭很快便感到了困倦,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他睡得并不踏实,迷迷糊糊地翻来覆去,某一刻又突然惊醒,若有所觉地望向窗外。灯烛静静地燃烧着,散发着暖黄的光,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明尘说过,不得允许,没人能进来。容昭爬下床,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柔软的绒毛搔刮着脚底,有些痒痒,他忍不住缩了缩脚趾,想找来鞋子穿上。还未动作,只听又是一声窸窣轻响。很近,从窗边移到了门口。容昭目光微凝,放弃了穿鞋的打算,慢慢绕过桌旁未干的水渍,召出绕指柔,无声无息地凝成长剑。他没什么犹豫,走到门边,直接打开了门。夜风“呼”地涌了进来,刮得灯烛摇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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