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的时候,钟观光自己设计、自筹资金,在上海创办了造磷厂,还获得清政府许可的15年专利权。后来又创办科学杂志,建立科学仪器馆,为中国近代科技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钟观光在辛亥革命后,受邀出任教育部参事,但主要精力放在植物研究上。他自带干粮,徒步考察京内外名山大川,又花4年时间走遍全国11个省份,采集动植物标本16000多种,共15万多号,堪称中国近代植物学研究始祖。
&ldo;周先生,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rdo;钟观光突然问。
&ldo;我也不知道,先家访再说。&rdo;周赫煊道,&ldo;安置那个学生不难,无非钱财而已。我希望改变的,是国民脑袋里的陈腐思想,希望能通过报纸唤醒一些人吧。&rdo;
钟观光道:&ldo;思想之改变,何其难也。&rdo;
&ldo;一步步来吧。&rdo;周赫煊突然想起鲁迅。
虽说有很多人吐槽鲁迅对国家无贡献,但真正来到民国就会发现,思想改造太有必要了。如今还有好多百姓,在判案时对法官下跪呢。至于人血馒头什么的,远比西药更受欢迎。
谦德庄附近的一间木板房,就是学生周杭的家。墙面歪歪斜斜,由捡来的废弃木料搭成,甚至连钉子都没几颗,许多地方是用麻绳拴着的。
&ldo;咚咚咚!&rdo;
周赫煊敲门问:&ldo;请问周家大嫂在吗?&rdo;
木门缓缓打开,一个面黄肌瘦的女人看着周赫煊,警惕道:&ldo;你们是谁?&rdo;
周赫煊和善地笑道:&ldo;我是希望教育基金会副会长周赫煊,来给周杭同学做家访。&rdo;
&ldo;原来是周先生,快请进!&rdo;女人忙慌慌整理衣服,把他们请进屋内。
因为没有窗户的缘故,房间内光线昏暗,而且充斥着一股中药味道。房屋面积大概有十多平米,床上躺着个瘫痪的老太太,墙角有个几岁大的小孩儿在借着木板缝隙光亮读书。
女人手忙脚乱地倒来几碗水,难为情道:&ldo;真不好意思,家里没什么可招待的。&rdo;
水是凉的,倒在粗陶碗内,陶碗边缘还有几个缺口。
这就是民国最底层贫民的生存状况,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甚至连装水的杯子都找不到。这女人在附近做低级娼妇,赚不了几个钱,而且还得给帮会交保护费。
周赫煊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放下碗说:&ldo;周杭同学,你这两天怎么不去学校啊?&rdo;
墙角的小孩儿低头道:&ldo;妈妈不让我去。&rdo;
女人连忙解释:&ldo;先生,你跟校长还有学校的老师都是大好人,给你们添那么多麻烦,实在过意不去。&rdo;
周赫煊问小孩儿:&ldo;你想读书吗?&rdo;
&ldo;想。&rdo;周杭使劲点头,眼中带着渴望。
周赫煊笑问:&ldo;我听王校长说,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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