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来见袁深说话不紧不慢,又清清楚楚,又问他说:&ldo;那你们是怎么发现这刺客的?&rdo;
袁深说:&ldo;开始出了京城后不久,张景兄便觉得有些异样,只是一直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也就没有当回事,将要到太原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住在传舍中,半夜时张兄听到屋上有声音,就推醒了我,于是我留在屋里,张兄装作起夜出了门,从后面绕了过去,在屋上截住了那个刺客,我见张兄得手,就又叫醒了传舍的人,拿上兵器,包围了那个刺客。不料那个刺客见露了形踪,却不慌张逃走,对张兄说,&lso;想不到廷尉府还有几个人物。&rso;然后突然出手,几招就刺伤了传舍的几个人,几乎招招不空。张兄出手,那刺客才吃了紧,斗了几招,也不知用什么手法,刺中了张兄的左肩。&rdo;
召来听到这里,问正在闷头大快朵颐的张景道:&ldo;当时你离那刺客有多远?&rdo;
张景正吃得开心,嫂子做的饭菜虽然没有什么大鱼大肉,只是些家常菜蔬,但味道是没话说,那时在安阳当兵时,没来少蹭饭,到了京城后酒楼进得不少,却总是找不到那种感觉,这次到安阳来,早就想好要到召来家再吃一顿,因此也没有注意袁深在说什么,再说自己到京城后练功有些偷懒,对上刺客的那一战实在有些丢人,恐怕召来听了,不免要有些教训,所以闷着头只顾吃,希望能逃过一劫,没想到召来会问他,不由得抬起头,嘴里衔着满满的一口饭,诧异的看了看召来和袁深,莫名其妙,两只大眼瞪得大大的。
召来眉角一挑,又问了一句:&ldo;你和那刺客对阵时,离那人有多远?&rdo;
张景想了想,&ldo;三步左右。&rdo;
召来又问:&ldo;你和他对了几招?&rdo;
张景头一下低了下去,声音低低的说:&ldo;五招。&rdo;
&ldo;三步远,那人居然在你的眼前伤了几个人,最后还在五招之内伤了你,是他的武技太好,还是你的武技变差了,这两年在京城,把保命的功夫丢下了吧。&rdo;说着,脸色已是有些不快。张景听了,也不敢回嘴,讪讪的不作声。
袁深看了,大是惊讶,这张景据说在去京城廷尉府之前在安阳这里的当兵,在军中也是一把好手,光棍一条,在京城也是好勇斗狠之辈,每次打架很少有吃亏的,谁要惹了他,都会被他打得鼻青眼肿,从来不服人,平时嘴里只是说&lso;老子京城第一,边军第二&rso;,问他为什么说是边军第二,他眼一瞪,却不说话,今天看他在召来眼前的表现,看来他的心目中,只有这召来才是边军第一,可这召来武技如此好,怎么会在这安阳当个小小的贼曹。不过,也不奇怪,自己功夫也不错,比袁家那些个大族子弟都强,不也是因为是袁氏远支,沾不上光,只能做个小小的廷尉府属史吗。
袁深一边想,一边为张景解围说:&ldo;这也怪不得张兄,那刺客的身法很是怪异,看起来很是轻松,却是形如鬼魅,伤了那几个传舍的人只是一息之间,大家也是没有想到,才被他一击而中,如果不是张兄反应快,恐怕就不只是受伤了。&rdo;
召来听袁深为张景解围,倒也不好再板着脸,转过头来对袁深说:&ldo;让袁兄见笑了,袁兄如此说来,倒也怪不得他了,袁兄可看清那刺客的身形,用什么武器了吗?&rdo;
张景松了一口气,冲着袁深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谢他为自己解围,不然今天可就难看了。袁深也不作意,回忆了一下说:&ldo;那刺客身材与召兄相似,但瘦一些,使一柄细长的剑,大约有四尺长,却只有一指宽,不知是什么人打造得如此细长的剑,平时还真没有见过。&rdo;
召来听了,说:&ldo;此人身材瘦长,武器又是如此轻细,大概武技是走精巧一路,招式大概也不以力量为胜,而是以精妙为主,出手角度可能也极刁钻吧。&rdo;
袁深越发的惊讶,&ldo;召兄说得极是,那刺客第一次出手,就划断了传舍弩手的手指,同时划断了弩弦,与张兄对阵时,长剑基本不与张兄的长刀相碰,出剑的角度也极是奇怪,身子不知怎么一扭,就到了张兄的背后,张兄也是措手不及,这才中了他的道,被刺中了左肩。&rdo;
召来又问道:&ldo;那刺客既然伤了张景,怎么会放过他,居然没有取他性命?&rdo;
袁深说:&ldo;开始也没有想到这些,那刺客伤了张兄后,又进一步,长剑直刺张兄的后颈,将要得手时,突然回剑反撩,然后一声闷哼,也不说话,跳下屋顶,片刻就不见了踪影,因为很多人受了伤,就没有再去追,只是加强了蔡大人的防护。后来检查时,弩手说差了一支铁矢,也不知掉到哪儿去了。&rdo;
召来听了,又说:&ldo;第二天没有检查吗?&rdo;
袁深说:&ldo;查了,第二天又上屋顶去看了看,只看到几滴血,其它的什么也没有。&rdo;
召来一想,说:&ldo;恐怕是有人救了你们,这个人的武技更是高超,居然能不用弩即射中刺客,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真想见一见。不过看得出来,这人对你们没有恶意,很可能是暗中保护这位蔡大人的,如果有他在,那你们后面的路途应该比较安全了。&rdo;
袁深说:&ldo;张兄和我也是想了一路,只是没有想到这人会是谁,过了太原后,因为接近边城,我们也没敢大意,好在一路上没有再遇到什么刺客,现在看来,也许是那位高手在暗中帮忙的原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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