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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第1页）

&ldo;当然，&rdo;狄雷尼说。&ldo;杰森?&rdo;

杰特曼拿到的不只是一杯，而是两杯水。他将两杯都一口气喝完，以那条已经弄脏了的手帕擦擦嘴。他环顾四周。他似乎受到惩罚了，但尚未被击败。他眼中露出一丝光采。他试图微笑，结果像是傻笑。

&ldo;很悲惨的地方，&rdo;他装出发抖的样子说着。&ldo;怎么有人能住在像这样的……&rdo;

&ldo;我看过更悲惨的，&rdo;狄雷尼耸耸肩。&ldo;你不是曾告诉过我，你是来自艾萨克街?你一定也曾经住在类似这样的公寓内。&rdo;

&ldo;好久以前的事了，&rdo;杰特曼低声说着。&ldo;很久了……&rdo;

&ldo;嗯，&rdo;狄雷尼点点头。&ldo;好吧，其实那正是我要告诉你的：你如今过的是什么生活，以及以后你将过什么样的生活。你什么都不用承认，我不是要求你认罪，我只是要你看看这个，拜托。&rdo;

他由外套口袋内取出用拍立得拍下的照片，倾身向前，递给杰特曼。杰特曼望向最上面那一张，然后匆匆将整迭看完，垂头丧气坐在椅子上，整张脸已经无精打采。他心灰意冷的将照片朝桌上一扔。

&ldo;所以，已经玩完了，&rdo;狄雷尼意气风发的说。&ldo;国税局今天上午已经接获通知，我想他们应该已经赶过去了，正在清点中。当然，他们会侦讯多拉与埃米莉&iddot;麦兰。我猜多拉会先招供，她很软弱。她会供出你和赛门。&rdo;

杰特曼比了个随他去的手势。

&ldo;我并不是说你会因为逃漏税而坐牢，&rdo;狄雷尼说。&ldo;你或许会，不过我不认为联邦政府会起诉。他们会乐于增加这一大笔收入。噢，你会被处以罚款及缓刑，当然，也会查你的私人账目。不过我不认为有人会因此而坐牢。当然，那意味着多拉与埃米莉&iddot;麦兰的美梦成空，不过埃玛与泰德则会成为千万富翁。我对此并不特别感到满意，你呢?&rdo;

&ldo;不，&rdo;杰特曼简洁的说。

&ldo;谈到美梦成空，&rdo;狄雷尼继续说：&ldo;你美好的未来也幻灭了，对吧?我想你已经将你所拥有的最后一幅麦兰画作也出售了，杰特曼先生。&rdo;

杰特曼没有答腔。两人都默不作声好一阵子，然后……

&ldo;天啊，这里真热，&rdo;狄雷尼说着，起身大步走向那扇大窗户，拉扯老半天，才将窗户拉开。他往外倾身，手托在窗台上，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往下俯瞰。他再回到房内，拍拍手上的灰尘，让窗户敞开着。&ldo;六楼高，底下是一片水泥地，&rdo;他说。&ldo;他们真应该加装铁窗才对。好吧，反正我们先让它通风一下。&rdo;

他再度坐回那张扶手椅，身体往后靠，双手手指交叉摆在腹部。他若有所思的望着索尔&iddot;杰特曼。&ldo;现在我们来谈谈维多&iddot;麦兰谋杀案，&rdo;他说。&ldo;预谋杀人，因为凶手随身携带一把刀。他并不是一时气愤随手拿起武器杀人;他带着自己的武器去行凶。那在任何国家的任何法庭都是预谋杀人。&rdo;

&ldo;我没有杀他，&rdo;杰特曼仍不松口。

&ldo;你当然杀了他，&rdo;狄雷尼说。&ldo;你知道，我们知道。你出于好奇，也会想要知道我们掌握到了什么。好，首先，我们掌握了动机。你发现麦兰将谷仓内的画作偷偷拿去委托贝拉&iddot;莎拉珍变卖。那是他的画作，他可以随意处置。可是依照你的想法，那些画作既是多拉与埃米莉&iddot;麦兰的遗产，也是你的遗产，已经病危的维多&iddot;麦兰是在抢夺你的财产。疯狂。不仅如此，他还因为卖掉越来越多的麦兰画作而使行情下跌。对吧，杰特曼先生?所以你和他因此大吵一架，他告诉你操你的。对吧，杰特曼先生?&rdo;

&ldo;臆测，&rdo;杰特曼说。&ldo;纯属臆测。&rdo;

&ldo;臆测，&rdo;狄雷尼复述了一次，笑了出来。&ldo;一个法律术语。你经常和已故的朱立安&iddot;赛门打手球，对吧，杰特曼先生?对了，你有没有注意到我都称呼你杰特曼先生，而不是叫你索尔?那不是照教科书的规定做。警察的心理战术是在与嫌犯交谈时，称名而不道姓，那可以压抑他们的气势，给他们下马威，使他们没有尊严。那如同在侦讯一个人之前，先将他的衣服剥光。不过我不会这么对待你，杰特曼先生;我对你的智慧深表佩服。&rdo;

&ldo;谢谢，&rdo;他声音微弱的说，口气很诚恳。

&ldo;好，&rdo;狄雷尼说，拍打膝盖。&ldo;动机就谈到这里为止。这边有些线索，那边有些线索，不过我想再深入挖掘就可以拼凑完整。接下来我们谈机会。我想赛门律师告诉你，我们已经拆穿了你由他的后门溜进走道的小技俩了?你想必是那么做的，你知道，因为赛门说你在他办公室内的那个时段，裴妈妈及桃乐丝也看到你在麦兰的画室附近。&rdo;

&ldo;那是他的证词与她们的证词有出入，&rdo;杰特曼愤怒的说。

&ldo;他的&lso;证词&rso;，&rdo;狄雷尼说。&ldo;真遗憾他无法活着上法庭做证，是吧?&rdo;

&ldo;我听到他过世的消息相当震惊。&rdo;

狄雷尼凝视着他思索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

&ldo;你没有搞清楚，杰特曼先生，&rdo;他轻声说道。&ldo;你有点惊慌失措，对吧?猎犬已经嗅到你脚跟了，而你亲爱的挚友则面临做伪证的指控。所以你必须除掉他‐‐对吧?等一下，等一下，&rdo;狄雷尼说着，举起一只手。&ldo;让我说完。此事尚未对外公布，不过我们知道朱立安&iddot;赛门不是被烧死的。吓一跳吧!他是先被杀害之后才遭焚尸的。肺部的分析已经证实了这一点，法医也在他的背部找到多处刀伤。勘验人员认为现场曾泼洒威士忌以确定整个地方会&lso;付之一炬&rso;!他们找到了空酒瓶。真浪费!噢，是的，我们知道赛门怎么死的，杰特曼先生。我们派人拿你的照片给赛门那栋大楼的住户、出租车司机看，问遍附近地区。迟早我们会找到&lso;某人&rso;看到你在现场或在附近。所以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太过依赖你已故的好友的供词，当做你在麦兰案的不在场证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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