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遮掩下,许未悄悄牵住江砚白的手,手指挤进他的指缝,在礼堂回荡的主持声的掩盖下,小声说:“江砚白,你说这像不像……集体婚礼?”“我去!未未你们这是要结婚吗?”露天晚会时秦朝看到许未和江砚白的样子,差点儿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西装就算了,就连袖扣都是一个玫瑰花样一个宝剑花纹的,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俩是一对似的。“那我是不是要随份子?”章楠也跟着开玩笑。“五毛吧,不能再多了。”林征撇撇嘴。“恭喜。”顾言礼言简意赅但心意有了。被大家这么调侃许未也没恼,反倒勾着江砚白的脖子,眉眼带着笑,在明亮的操场灯光下耀眼至极。“江砚白,他们逼我娶你。”“快说,你嫁不嫁。”一边问着,勾着江砚白脖子的那只手还在用指尖慢慢绕着垂下的眼镜链子玩。轻佻的痞,又张扬得恣意。江砚白任由许未这么把玩,语气纵容:“好啊。”“你快点儿。”“我好恨嫁的~”“…………………”被迫目睹了这场面的众人悔不当初,只恨自己干嘛想不开非要逼婚。这时音响里响起的音乐拯救了他们,总算不用被这对狗ao联手虐待。明高成年礼的露天晚会据说最开始的时候是让大家跳交谊舞的,但青春期的孩子就喜欢瞎胡闹,交谊舞完全扛不住。经过几届改革,最后明高妥协,随便学生自己造。上一届高三是在操场上斗舞,随机舞蹈一轮接一轮,整一个群魔乱舞,后来还以班为单位放了孔明灯。这一届高三生玩得更野,他们直接在操场上蹦迪,主席台被几个艺术班的学生架起了碟机,连着音响,刷刷开始打碟。野生dj喊麦声响彻操场时,所有的学生都疯了,不少男生直接扯下领带挥着蹦。这次的舞会形式是全体高三生在“快乐老家”上投票通过的,大家还准备了烟火,上千人在夜空下挥舞着仙女棒,一团团一簇簇跃动的火花缀连成了闪亮鲜活的炽海。许未点了一根又一根烟火,脸被火光映得醉酒般红。“江!砚!白!”他一边挥着烟火在人群中蹦,一边兴奋地朝身边的人喊,声音在嘈杂的dj音乐里忽远忽近,“我!好!开!心!啊!”“嗯?”江砚白没听太轻,露出短暂的茫然神色。许未见状更来劲了,又大喊道:“江!砚!白!是!许!未!的”音响呲啦一声,紧接着是一阵杂音,嘈嘈了好几秒才恢复正常,但许未的话语已经被淹没在噪音里没有了踪迹。“什么?”江砚白忽然攥住许未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什么什么?”许未眨眼。“你说我是你的什么?”江砚白又问了遍。“你听到了!”许未瞪大了双眼,本就殷红的脸颊肉眼可见地朝着更浓郁的颜色晕去。“未未。”江砚白蛊惑似的逼他就范,“可以再说一遍吗?我是你的什么?”许未张了张嘴,但已然成了哑巴,手中的烟火燃尽,他也跟着熄了火。“不说是吗?”江砚白眼神突然危险了起来,攥着许未的手用力,将人拉到自己的怀里,“那我只好亲自拷问了。”跳动的人群里,江砚白的眼神露骨又炽热,燎得许未心里蓦地窜起一把火,瞬息燃遍了全身。他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就在江砚白即将低头吻上他时,许未突然用手背将两人的唇隔开。江砚白微微蹙眉,脑海里闪过一丝糟糕的念头,但他生生忍了下来。“别勾引我。”许未的声息从指缝间浸入江砚白,“我现在可不经勾。”江砚白:“?”许未另一只手却不知何时攀上了江砚白的脖颈,指尖点上alpha的腺体。近得已然是接吻的距离,许未眸光湛湛,化成了水,轻易就让江砚白溺在其中。然后,梵音般的声音隔着水波荡来,悠悠震心。江砚白听到许未问道:“男朋友,你的香水用完了吗?”明明还正常运作的音响顷刻间仿佛在江砚白的鼓膜上炸开,炸得他听不见全世界的声音。他似乎失了聪,只能用视线来捕捉信息。他看到许未越发诱人沉沦的眼眸,那里像是蕴着无尽深海,海里还藏着魅惑至极的海妖,拉着他下坠。江砚白的信息素忽然就躁动了起来。喉结滚了滚,他出声问时,嗓音竟然已经哑了,勉强挤出一个字:“你……”点着腺体的手指历道加锺,许未笑着回:“小许同学从不说假话。”“所以小江同学,你用完了吗?”作者有话要说:江砚白:完了。还有一章,晚上更哈发热期今晚的许未无疑是好看的,漂亮得锐利的oga眼眸湛湛,比明明灭灭的烟火还要璀璨。他的鼻尖沁出点点剔透的薄汗,脸颊更是晕起潮湿的绯色。还有从指缝里渗进来的若有似无的馨甜气息,以及后脖上那逐渐升温的触碰……江砚白扣住许未腰部的手更紧了些,眸子里晦暗的情绪翻涌不止。他哑着嗓子问:“可以吗?”许未的声音继续从指缝里传来,像是要融进去一般。他红着脸说出了最大胆的话,轻易让江砚白溃不成军。他说:“不然呢?江砚白,我好不容易长大的,你不能让我失望呀。”“我想睡你好久了。”这句话就像一个开关,话音落下时,江砚白立即闻到了一丝隐悠的甜腻香味。是许未的信息素。“你呢?江砚白?你难道不想吗?”许未还在问,oga精致的眉眼化作了最撩人的钩子。江砚白忽然抬手,在许未的注视下,抬至领带前。腕骨自禁忌般的西装袖口露出一截,骑士剑花纹的袖扣反射的微冷的光映在腕骨上,更添了分不可亵渎的矜贵。但就是这样的一只手,手背上经脉隐现,克制又狂暴的力量在其间游走,但表面上依旧是不紧不慢地斯文他在解-扣子。一粒一粒的。黑色西服的纽扣有一种低调的贵气,在江砚白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的摩挲下忽然就多了丝令人脸红心跳的诱惑。明明是解他的扣子,可许未没来由的觉得自己也在一点一点被剥开。这样的认知让他情不自禁兴奋起来,信息素也不受控制地有了涨潮的趋势。但他对此浑然不觉,他完全被江砚白的动作吸引,恨不得他再解块点。连许未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被本能支配着,迫不及待了起来。隔在两人之间的那只手忽然也点在江砚白最后的一粒扣子上,似乎是要帮忙,又似乎是在催促。从始至终,江砚白一直在盯着许未,将他的表情尽数收进眼底。他勾唇一笑,笑意危险,语气更是过分,低低的问:“未未,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着急?”许未被一浪接过一浪的热薏冲昏了头,再抬眸看来时,双眼已氤满了雾气,看起来竟有种可怜的委屈。“你为什么不继续脱了?”江砚白笑意更深,然后又凑近了些,在许未耳边小声问:“你确定在这吗?”“那难度有点大。”一句话让许未找回了点被热度蒸发掉的理智,明艳欲滴的脸上露出恼意,他出气一样捏了捏江砚白的腺体,另一只手更是握住江砚白的即将解开最后一粒扣子的手指。前一秒还要帮忙的许未,这一秒兴师问罪:“谁要你脱的?”“你要不要脸?”“你不知道把我带回家吗?”“现在知道了。”耐心地等着猎物上钩的狮子终于露出獠牙。许未的束缚并没有阻挡住江砚白。西装外套被脱了下来。许未:“!!!”“江砚白你疯了?!我要”因为紧张的关系,许未一直躁动的信息素猛地浓郁了起来,即将超过阈值带着江砚白气息的外套罩了下来,将他兜头裹住。张牙舞爪眼看着要爆发的信息素陡然静谧了下来,像是闷在高压锅里的沸水。内部的气压疯狂攀升着,但表面上,许未一下子熄火了。他从西装的缝隙里看到了江砚白的眼神,迟来地感知到了危险,矛盾的想要退缩,又渴望着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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