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回到中土后,才清楚大漠在心里的位置。
当处身世上最干旱的绝地,只希望可以尽快离开,永远不回来。到离开后,方晓得是多么怀念它。
沙漠正是令人最爱和最恨的地域。
端木菱别头瞧着他,道:&ldo;不过既然陷身凡尘,免不了入乡随俗,遵守规矩。我必须赶返静斋,将此事报上斋主,由她定夺。&rdo;
龙鹰将双手交叠脑后作枕,皱眉道:&ldo;斋主不是在坐关吗?&rdo;
端木菱俏脸泛起神圣的光辉,道:&ldo;师尊再不会走出来,再开关该是十年后的事。知道吗?人家最开心是将仙门的事告诉她老人家,又把你这个无赖注入的魔气让她研味,令她有得于心,最后起了入关的念头。&rdo;
龙鹰大感荣幸,想坐起来,却给仙子按着。
端木菱道:&ldo;鹰爷累哩!该好好休息。&rdo;
龙鹰立即来个打蛇随棍上,诈癫纳福,道:&ldo;仙子肯陪我睡,才睡得着。&rdo;
出乎料外,端木菱别转来,柔顺地侧卧他旁,大半边香躯挨入他怀里去,呢喃道:&ldo;师尊掌握到你的魔气后,说过几句话,邪帝想听吗?&rdo;
龙鹰心神俱醉,芳香盈鼻,魂魄不知飞到了哪里去。
天!仙子竟与他说着似永说不完的绵绵情话。
梦呓般应道:&ldo;仙子赐告!&rdo;
端木菱&ldo;噗嗤&rdo;娇笑,微嗔道:&ldo;再仙子前仙子后的叫着,看我睬不睬你。&rdo;
龙鹰边抚香背,边陪笑道:&ldo;言归正传,令师究竟说了什么呢?&rdo;
端木菱上移少许,在他耳边温柔地呢喃道:&ldo;菱儿!这是你不可以拒绝的福份。&rdo;
龙鹰头皮发麻地问道:&ldo;这句话是在何时说的呢?&rdo;
端木菱答道:&ldo;就在小女子初次和邪帝交手至在扬州重会的那段时间内,为了你那两注魔气,人家特地回去见师尊。&rdo;
一幕一幕的往事在脑海里闪跳,给仙子打得落荒而逃后,他跳上载乘横空牧野的使节团去游扬州和出海口的楼船,并和现已为他产下一子的金发美女美修娜芙打得火热。接着就是到巴蜀去,在客船上遇到王昱,丹清子、明惠、明心三师徒,还有现在成了生意伙伴的郑工、詹荣俊等五人。
接着的事此刻回想起来,确似梦幻般的不真实,特别因与仙子的话题触及仙门,格外有人生若梦的感觉。
当他与花间女杀上青城山,后偕明惠、明心亡命天涯之际,仙子原来返回静斋,求师尊指点迷津。可知仙子确因他而心乱了,只凭这个想法,足令他感到自豪。
龙鹰如获至宝地道:&ldo;难怪在扬州再遇仙子时,仙子对小弟的态度判若两人,浑身湿透仍肯让小弟尽览无遗,又明言如小弟强来会欲拒还迎。哈!皆因令师尊早吩咐了仙子须委身嫁给我龙鹰。&rdo;
端木菱并没有因被调戏而作出龙鹰想看到的反应,若无其事地道:&ldo;天亮时我会起程返斋去。&rdo;
龙鹰大吃一惊道:&ldo;你走了,我怎么办?&rdo;
端木菱哄孩子般道:&ldo;鱼与熊掌岂能兼得?为你刚提出的请求,我必须立即回去向现在的掌门师姐请示。你心里最好有个准备,纵然得掌门师姐点头,实行上却难比登天,因牵涉到仙胎的修炼。只看敝斋,能稍涉仙胎之秘者百不得一,便知是如何困难,何况是半途出家,本身又已将不同的功法练至大成之境。&rdo;
龙鹰无奈接受,叹道:&ldo;如是如此轻易,席遥便不用投胎回来再一次努力。尽人事,听天命,除此外我们尚有何法?&rdo;
端木菱知他心意,安慰道:&ldo;我离开是好事而非憾事。魔种日趋强大,这样和你日夕相处,终有一天在时机未成熟下玩出火,只有分开大家可冷静下来。从早前你魔性大发的经验,邪帝该可从中领悟到炼魔的新方向。&rdo;
龙鹰振起精神,欣然道:&ldo;&lso;玩火&rso;两字说得贴切窝心,抱着仙子等于抱着一团烈火。嘻嘻!&rdo;
端木菱没好气道:&ldo;又故态复萌了,总不肯放过机会。&rdo;
龙鹰道:&ldo;还有什么事比情挑仙子更动人。嘿!仙子可否订立守则,设界线?只要小弟没有逾越,可任小弟为所欲为。&rdo;
端木菱轻描淡写道:&ldo;不准动!&rdo;
龙鹰失声道:&ldo;什么?&rdo;
端木菱漫不经心悠然道:&ldo;这就是我刚定下的守则,你以为人家是木头造的吗?如果乖乖听话,小女子陪大爷睡至天明又如何。&rdo;
※※※
天明前,龙鹰送端木菱一程,与她逾墙偷住城外,依依道别后,翻墙回城,沿通津渠往皇城的方向走,将临星津桥之际,始发觉昨夜的小清庵事件闹得多么大。
定鼎大道巡骑处处,道路交会处关卡重重,三桥连珠,直通皇城端门的星津、天津和黄道桥更不用说,兵卫的数目比行人还要多。
看来左右羽林军都给调到皇城外来办事。龙鹰大惑不解,难道小清庵在神都的地位这般重要吗?当年他火烧僧王寺,也没有眼前如临大敌的情况。
巡兵见他貌丑,又不认识他,虽一身太医的服装,仍免不了被多次盘查,到亮出身份方能脱身。
快抵星津桥时,幸得陆石夫截着他,陪他一起过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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