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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孩子的母亲呢?&rdo;我问。

&ldo;在医院。&rdo;男人平静地说。

我看到男人的左眼有一处淤痕：&ldo;你的眼睛怎么了。&rdo;

男人有些愤愤地摸着受伤的眼角：&ldo;她打的。我朝她脑袋上回敬了一个酒瓶子，流血了。&rdo;

&ldo;夫妻吵架?怎么能吵到这种地步?&rdo;

他苦笑了一下：&ldo;性格冲突，没有感情的婚姻，时间长了，两个人也像是结了仇一样。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我们早不在一起了。&rdo;

相似的成长经历让我突然能够深切地体会小华作为孩子，在面对父母这样吵架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如果不是这伤口的古怪，我会断定这孩子是在自残。

&ldo;那么你有没有亲眼见过这孩子的伤口是怎么产生的?&rdo;

&ldo;有。&rdo;男人说，&ldo;今天上午，在她课间操的时候我去找她，问她&lso;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了，你跟谁&rso;?&rdo;

&ldo;然后呢?&rdo;

&ldo;她哭了，蹲在地上，用别人吃剩下的雪糕棍在操场上胡乱画着什么，没有回答我。然后，我就看见她的脖子上，像是被什么人拿刀子割了一样，露出脂肪和肌肉，但没有流血。我赶快就带着她到您这儿来了。&rdo;

琳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跟她说起了这件事。

同样作为新人的她很显然对此事大感兴趣，兴奋地在办公室里溜达着说：&ldo;很奇怪的事啊，看不见的割皮鬼?喂，支远，你怎么想的?&rdo;

如果是现在，我相信我能分析出很多&ldo;可能的原因&rdo;，但在当时，我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但我想男人在面对女人的时候，总是有着同样的一个毛病，那就是即使自己不清楚，也要硬着解释一通以显示自己的&ldo;能力&rdo;。

于是我说：&ldo;你有没有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个男人讲出来的，而孩子在说话时，总是很小心，似乎很畏惧他的爸爸。&rdo;

&ldo;那又怎么样?&rdo;

&ldo;我想起了前些天看过的一部电影，孩子的妈妈自杀死了，这对孩子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创伤，最终成了自闭症患者。孩子的爸爸带着她远离那座城市希望能抚平孩子心灵上的伤口，结果孩子非但没有好转，反而遭到了某种想象中的东西的摧残，这显然是孩子的精神问题变得更加严重了。父亲想尽办法去帮助孩子摆脱病魔的纠缠，最后，你猜怎么了?&rdo;

&ldo;怎么了?&rdo;琳俯在我的办公桌前，大眼睛盯着我。

&ldo;孩子没有病，相反，有病的是她的爸爸。他爸爸是个双重人格患者。当另外一种人格占据他的身体时，他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恐怖的人。孩子的母亲并不是自杀，是他自己杀死的，摧残孩子的东西也并不是什么想象出来的怪物，而是她爸爸本身，并且威胁孩子说，&lso;如果你敢说出来我就要了你的命&rso;。而当正常人格占据他身体的时候，他完全记不得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事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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