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苒回到家,发现程秀娟在和邻居的几个阿姨打麻将。几个中年的女人,非常谈得来,在麻将桌子上没要几天就成为了铁杆好友。
程女士许久都没有这么开怀了,还是母国过起来舒服。
这片小区怎么也比不上他们之前住的别墅,程秀娟当时带着陶苒出国,家里只有一百多万,国外找房子、陶苒的学业、加上后来她自己的病,早就把钱花得差不多了。
哪怕陶苒设计水平还不错,母女俩的生活水准也不可能一下子高起来。
小区很老旧偏僻,但胜在热闹。
陶苒笑着看了眼母亲,回家做好饭去喊程秀娟吃饭。如今一般都是陶苒照顾程秀娟。
程女士的牌友非常羡慕:&ldo;秀娟你是个有福气的,陶苒对你真是孝顺。&rdo;
程女士眼角眉梢的得意和高兴掩都掩盖不住,她这大半辈子什么都经历过了:暴富、破产、丧偶、绝症。心态不但没崩,反而已经什么都看得开了。
母女俩吃完饭就聊天,程秀娟知道陶苒找工作去了:&ldo;还顺利吗?有没有人为难你?&rdo;
陶苒笑着摇了摇头:&ldo;人家为难我做什么?&rdo;
&ldo;你去应聘那个公司叫什么?&rdo;
&ldo;思追,一个新公司,珠宝设计之类的。&rdo;陶苒也是一知半解,她刚回国,还来不及去查这背后的弯弯绕绕,她只知道自己的钱包已经见底了,她等得,程秀娟的病等不得。
没钱的时候,才知道许多事情都是举步维艰。
所以这几天,她算是在海投简历了,至少投了六七家公司。回国至少得先让工作有着落。
程秀娟喃喃道:&ldo;新公司,靠谱嘛?&rdo;
陶苒笑吟吟的:&ldo;随便试试呗。&rdo;反正也不亏。
谁知道第二天,陶苒就接到了这家看起来不靠谱的公司的电话,那头人事部职员礼貌又客气,通知她面试已经过了,但是还有一轮复试,问她下午有没有时间再去公司一趟。
陶苒连忙应了。
她下午还特地换了衣服,化了一个淡妆。
但是陶苒一去就觉得怪异,复试没有初试那种人挤人的场面,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陶苒蹙了蹙眉,不太可能只有她一个人通过了复试啊。难道所有人还要分开复试?
负责指引她的人,让她进去面前这个屋子,进去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要露出奇怪的表情,领导问什么她答什么就可以了。
陶苒推开门,空荡荡的房间,监控摄像头对准她,面前拉了一个厚重的帘子。后面是什么她完全看不到。
&ldo;……&rdo;虽然她书读得少,但是也知道这算是哪门子奇怪的面试?
陶苒心中疑惑,面上却很沉静很乖地等着。
那头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响起一个中年男人问话的声音:&ldo;陶小姐的简历上,写着你在f国学习了四年,是吗?&rdo;
&ldo;是的。&rdo;
&ldo;你为什么会出国?&rdo;
这话一出,陶苒沉默了下来。这样的问题其实不算很奇怪,但是她想起当初含着泪被程秀娟带走的画面,一时觉得那样的痛还没有过去。
&ldo;陶小姐?&rdo;
很快她反应过来,不说话在这个时候简直是不礼貌。
陶苒心一紧,撒了谎:&ldo;听说f国的设计专业独具一格,为了能更好地学习,所以我去了。&rdo;
帘子后面,人事部经理看着魏总冷冷笑了,自己也跟着抹了把汗。
然后按照纸上接着念:&ldo;那为什么不在国外发展,却选择了回国呢?&rdo;
这回陶苒镇定多了:&ldo;比起国外,我更喜欢国内的生活。&rdo;
帘子后面,魏西沉嘲讽地弯了弯唇。经理头皮发麻,看着纸上愈发奇怪犀利的问题,还是念了出来:&ldo;陶小姐的资料写着未婚,那现在有男朋友吗?&rdo;
陶苒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即便知道有些公司在意女员工结婚生子问题,但是进来以后,一个专业知识的问题都没有问过,这些初试已经问过的问题,反而拿出来再问。这公司这么不注重员工水平的吗?
她一时联想到了想潜规则下属的上司,但是不好妄加猜测把人想得那么坏,她还是规规矩矩回答:&ldo;没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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