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辞原本几乎要吓哭的心情变得哭笑不得,他又继续走着,看见不远处还不断亮着新的灯。 “真正的爱能划破黑暗!”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沧海横流方显英雄!” “人民还要你保护,怎能怕这一条路!” “小辞放心飞,伤痛我来背,别问我是谁,一个偷心贼。” 林莫辞:“” 他必须承认,他真的被土到了。 虽然他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是陈惟晚做的,但他又很难想象这是陈惟晚做的。 陈惟晚他他冷静的沉着脸,写下这些社会语录加土味情话又安排着投到全城都看得见的地方? 林莫辞几乎要笑倒了,捂着肚子连呼救命。 陈惟晚到底对他有什么误会?! 是给自己唱过军歌的缘故,以为他就喜欢听这种话吗?还是因为自己总发一些土味表情包?又或者是请教了爱情传销大师宋晴初吗? 不管什么原因,都是很好笑又不太聪明的亚子。 这种投屏平时各种演艺明星的粉丝都要集资才能买,可想而知有多么烧钱,而陈惟晚这么疯狂烧钱,给他投了一整街的屏,竟然就为了能帮他照亮一条路,写一条街的土味情话与励志段子。 虽然笨拙还掺杂着误会,可陈惟晚却是把满腔爱意和鼓励,用林莫辞最能接受的轻松方式展露在a城醒目之处。 所以虽然土得林莫辞都受不了,却又实在暖到了他心里去。 陈惟晚没有强行困住他来护佑他,相反,他同意让林莫辞自己来走这条路,保护着他的自尊心,让他自己走出这场阴霾。 可是他又给了他最大的关怀与爱意,一路相送。 林莫辞抬起手机拍下了所有投屏,记录了陈惟晚的“土味发言”。 四处都是“偷心贼”陈惟晚给他点亮的光,让他终于放下介怀,走回了心之安处。 他的晚晚,一次次给他无与伦比的温柔。 寒假后,林莫辞在家闷着刷题了几天,一直没太有时间和陈惟晚再见面,只能偶尔微信上来回的聊上两句,顺便调侃了“偷心贼”这句话好久。 陈惟晚每次都无奈的笑着回复:“果然不该相信宋晴初的。” 林莫辞听他真的跟过去的自己一样听信宋晴初的鬼话,忍不住更加笑话他。 可他就由着林莫辞拿他打趣,完全是只要能让林莫辞开心就好的态度。 简直像个古代昏君。 大年三十那天,在全城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里,林莫辞全家人凑上了一堆七大姑八大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吃完后又回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林莫辞收了一堆红包,莫名觉得周围越热闹他就越想念陈惟晚,担心对方忙着跟亲戚聊天没好意思打扰,想先在微信上发个红包给陈惟晚,却看见陈惟晚发了一个消息给他:“下楼,穿厚些。” 林莫辞打出一串问号:“你不是说你们家规矩多,必须一起跨年吗?” 陈惟晚:“对,但我翘了。” 林莫辞:“???为什么。” “偷心贼”陈惟晚抬头看着满天的烟花,在寒风里倚着车。 原本放假后他忍了很多天,可是今天他看着满城烟花,听见四处的声音,实在是受不了想见林莫辞的心情,索性做了人生新年 林莫辞迅速的穿了个厚外套,带着棉帽子,系好了格子围巾后低头穿着鞋准备下楼。沙发上的林瑞达在春晚舞台热情洋溢的歌舞里抽空瞥他一眼,问道:“外面都下雪了,你要去哪?” “去找陈惟晚。”林莫辞边系鞋带边回答。 林瑞达怒目圆睁:“年还没过完你就想着往外跑,这么大的雪被埋了怎么办,路上太滑了你吧唧一下摔死了怎么办?” 林莫辞:“” 他发现一直以来林瑞达对他表达关心的方式都很奇怪,具体表现形式不限于骂人打人等等,每次都让他听的浑身长反骨,简直像是有情感表达障碍。 他想了一下,不要脸道:“那我我让他上来坐坐?顺便住住?” 林瑞达直接拒绝:“休想。” 可以说,自家老爹是目前为止林莫辞认识的所有家长里,唯一看陈惟晚不爽的一个。 林瑞达继续发难:“大过年的你就不知道在家安稳的学习吗?” 林莫辞:“你昨晚上还劝我,快过年了别学太晚,小心猝死。” 林瑞达被他堵的没说话,周瑶恰好端着果盘回来,乐呵呵道:“早去早回啊,改天带小晚回家见见哈,妈妈还有点想他呢。” 林莫辞直接打开了门,迎着刮进来的寒风道:“知道了,那我走了啊。” 他三步并作两步,跳跃着下了楼,一出楼梯间,就看见陈惟晚斜倚在一辆机车上,他周围飘着零星的雪花,有些还站在了他黑色羽绒服的帽檐上,他的眼神澄澈温柔,安静地像一幅画。 他拿着一个头盔递过来:“新年快乐,带你兜风。” 林莫辞抑制不住心中的思念,还没扣上头盔就先忙着亲了他一口:“兜风前,我先偷个香。” 虽然是简单的亲脸颊,可这也是他这几个月来,第一次主动亲陈惟晚。 陈惟晚忍不住笑道:“人都被我偷出来了,你要偷多少香都给你。” 林莫辞跨到了他的机车后座上,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车?” 陈惟晚已经启动了车子,隔着头盔回头说话,怕声音传不出去,就与林莫辞的头盔贴在了一起,宛若在隔着镜片亲吻厮磨。 “不是你要的雅马哈r6吗?我特地买了送你的。” 林莫辞愣了一下,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之前开玩笑一般提起的东西,陈惟晚能记这么久,且真的会砸钱买。 不过自从上次陈惟晚氪金给他点了一条街的投屏后,他已经有些麻木了。 事实证明在想要的东西上,陈惟晚开不起一点玩笑,只要是随口一提,就算是为了逗他玩,他也真的会去买。 可林莫辞偏偏就要继续挑衅,故意嘟囔道:“那我要是要天上的星星呢?” 陈惟晚轻笑了一下:“带你去摘。” 见他还僵直的坐着,陈惟晚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掌环在了自己的腰上,喊了一句:“搂紧些,别松手。” 林莫辞狠狠的勒住了他,心里说着:一辈子都不会松的! 发动机穿出了一声轰鸣,迎着满城鞭炮烟花,顶着冬日寒风与雪花,陈惟晚骑着机车,带他飞驰在了a城的街上,一路狂奔,仿佛要挣脱生活带来的一切束缚。 在这个叛逆的新年,他不像是那个活在所有人期待里的乖学生陈惟晚,林莫辞也不再是那个故意挑刺换取家人关注的不良少年,他们只是一对黑夜里奔驰着的自由灵魂。 年轻又炽热,真诚又狂野。 四处呼啸的风吹散了几日的沉闷,林莫辞伸出一只手,摸上了陈惟晚飘在风里的碎发,合着雪花捂了一下,被面前的画面触到了心底最柔软之处。 他忍不住在大风里兴奋的对着天空喊道:“我林莫辞,要一辈子和陈惟晚在一起!” 陈惟晚亮了一下灯,一边飙车一边笑着喊道:“陈惟晚同意了!” 他们的声音被卷进了风中,却也飘的更远。 林莫辞兴奋地搂他搂的更紧,在万家灯火中又喊了一句:“以后每年都一起过新年好不好?” 陈惟晚喊道:“那还用说吗!” 绕城飞奔了两圈的炫酷机车一路引起了不少艳羡的目光,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最终结束了狂放不羁的飞驰,骑回了秘密基地楼下的个人独立车库。 车子刚一停下,身上的雪还没有抖化,林莫辞就直接把陈惟晚咚在了车座上。 他伸手摘下了陈惟晚的头盔,撇除了所有碍事的阻隔,看着他在一身黑衣衬托下越发俊俏的脸,按着他的头就吻了上去。 唇齿之间的凉意渐渐变作热气呼在了空气中,被寒风染过的肌肤也逐渐发烫起来,林莫辞闹腾着不肯停,他仿佛是要在今日的喧嚣里释放过去几个月因为绑架带来的压抑,打碎他们之间那仅剩的一点隔阂。 他按着陈惟晚亲了一会儿,又被陈惟晚搂住了腰,勒到了更加亲密的距离,随即察觉到对方略凉的指尖摸到了自己的腺体。 “要要来吗?”林莫辞呼吸不畅,却十分大胆地问道,“你大老远偷来的人要不要咬上口?” 他仿佛是一个吃斋的人忽然开了戒,原本几个月的畏畏缩缩忽然释放出来,竟然是难得的主动热情,可陈惟晚竟然什么也没做,反倒笑了一下,只拉着他的手先上了楼。 林莫辞想歪了,边走还边对陈惟晚道:“你这么小心吗我我其实可以努力忍住声音只要你你咬的轻一些的话” 陈惟晚握他的手一下子加大了力度,打开门后将他按在了玄关处的坐位上。 他蜻蜓点水的亲了林莫辞一下,却引得林莫辞有些不满的挠了一下他的手掌。 陈惟晚敲了他的额头一下:“地下车库这种,你喜欢的话可以以后试试,现在我有别的要做。” 林莫辞微微愣着,忽然感觉到他把手按着自己的腺体,而后放出了十分浓烈的莫吉托信息素,又在自己晃神的瞬间摸上了自己的颈链,用一个特质的工具“咔嚓”一声,剪碎了。 林莫辞:“你” 原来这个是可以摘的?但是为什么要摘? 陈惟晚安静的看着他的脖子,那里再也没有了自己放上的带有特殊束缚意味的颈链,链子解开的瞬间,他却觉得解开的也是自己的心结。 他无比关心在意林莫辞,但不会再让对方因为这些手段而被困住。 在林莫辞还没缓过来的瞬间,他又给林莫辞带上了一块玉。 那玉通体都是油脂光泽的纯白色,是他们家里一直传着的羊脂白玉,在成年礼时他父亲送给他的。 他们陈家的人,只把这种玉,送给这辈子唯一想相守的人,有了孩子以后,再传给自己的孩子。 只可惜当年,不管他爷爷怎么敲打,他父亲也都没有把这块玉送给他的母亲,好在也并没送给他后妈,只是直接留给了陈惟晚。 林莫辞把那块白玉提起来映着灯光看了一下,赞叹道:“好漂亮!” 陈惟晚安静的低头看他,说了一句:“这是我们家祖传的宝玉,你带上这个,就得一辈子在我身边,知道吗林妹妹。” 林莫辞原本还存着皮皮虾心理想打趣个“怎么像卖身似的,很贵吗?”。 可他看见陈惟晚眼里的认真与痴情,却是一点不正经的心情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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