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云开双手抚额,机械地点点头。
不出所料,阚云开回家之后在洗手间吐了一晚,她坐在瓷砖上,大脑缺氧,泪水不受控制地外溢,期间封维来电问询,她都淡声说没事。
天旋地转,她躺在床上听见铃声响起,凭仅存的意识接起电话,声音虚弱低哑:&ldo;喂?&rdo;
顾煜听见她的声音,眉心微蹙,担心问道:&ldo;你没事吧?&rdo;
阚云开抬手拧开床头柜上的夜灯,撑起身子,端来床头的水杯,喝了一口,强打起精神回答说:&ldo;没事,我忘记给你发地址了,冰窖旁边的那家商场你知道吗?&rdo;
&ldo;知道。&rdo;顾煜若有所思,&ldo;商场见,还是……&rdo;
阚云开说:&ldo;你接我一下吧,刚好把车换回来,我车上有一封文件要用。&rdo;
顾煜说:&ldo;好,那下午三点见?&rdo;
&ldo;嗯。&rdo;
第二天一早,阚云开的不适感减轻些许,她走进洗手间,镜中之人面如土色,唇角泛白,和鬼魂别无二致。
无奈之下,她翻出积灰的粉底液,坐在基本堆放杂物的梳妆台前摆弄起来。
顾煜:【我在楼下了。】
kan:【我在等电梯,马上。】
顾煜将车并排停在自己的车旁,锁门下车,阚云开一出单元门方看见他的身影,她迈步走去。
顾煜问:&ldo;开一辆车?&rdo;
阚云开说:&ldo;好。&rdo;
行驶在道路中央,阚云开隐隐不安,沉默不语,顾煜问:&ldo;你今天脸色不太好。&rdo;
阚云开低笑说:&ldo;看来我这妆白化了,昨天晚上做噩梦,没休息好。&rdo;
顾煜自言自语说:&ldo;难怪感觉你今天有点不一样。&rdo;
阚云开说:&ldo;我想着之后的几个小时里,别人大概率会以为我是你的女朋友或是妻子,本着不给你丢人的原则,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rdo;
顾煜含笑不言。
身体状况不佳,阚云开不似往日那般健谈,她望着窗外车流不息的街景,偶然想起顾煜上周的话。
阚云开问:&ldo;你说你们要走了,是要去苏国了吗?&rdo;
&ldo;是。&rdo;顾煜说,&ldo;大概月底吧。&rdo;
&ldo;年都过不了?&rdo;
顾煜豁然道:&ldo;我们这一行不过年,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过好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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