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天气馁地放开了奥丁,不得不承认&ldo;颜行歌的那部分信息&rdo;说的一点也不错。他压根就没想过真把奥丁格式化,就算不考虑到奥丁身体里的颜行歌。
外面的沙砾雨愈来愈大了。好像淘气的孩子从天上倾倒下来一盆沙子,天地间朦朦胧胧的。他已经看不清对面的房子了,外面只剩下一片黄色的风沙。千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沉默地向门外走去。血族末裔也跟着站了起来,但是他看着千年的背影似乎有些犹豫。
&ldo;如果我是你,最好是把他弄回来。&rdo;一路上一直沉默的海拉此刻开口,&ldo;他一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也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了。&rdo;
血族末裔回头看看海拉,然后又转过头看着已经走下台阶的千年。猛然推开门跟了出去。
&ldo;你之前说过最好别和这些沙子呆太久,为什么?&rdo;烈天忽然想起进城前奥丁说过的话,他把眼神投向奥丁。
&ldo;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个人在这个世界&ldo;死亡&rdo;就是信息被主脑删除。保不准在这些碎屑中就有你的什么亲人朋友呢?&rdo;奥丁看着烈天,嘴角挑起一抹微笑。
沙砾幽灵
&ldo;千年!&rdo;血族末裔皱了皱眉头,看着前面那个背影喊道。金色的沙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眼前的视线变得有些朦胧,好像儿时把塑料袋套在头上后看到的世界。他前面的千年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喊声,而是依然向着某个方向前进。
&ldo;喂‐‐这个地方不要乱跑啊!&rdo;血族末裔撇了撇嘴,虽然他和千年之前是一见就眼红的对头,但是此时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向前跑了几步,重重拍在千年的肩头。而就在那个瞬间,他透过千年的肩膀看到了一个人。
斐诺安站在金色的沙雨之中,淡金色的头发柔顺地垂在肩头,冰蓝色的双眼仿佛万年玄冰的色彩。他仿佛不属于这个空间,在朦胧的世界里看上去异常清晰。
&ldo;斐……真的是你?&rdo;千年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ldo;千山,我来了。&rdo;斐诺安几乎没有血色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对着千年缓缓地抬起手,&ldo;我答应过你,参加庆生会。虽然迟到了。&rdo;
&ldo;千年,等等,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路上我们并没有看到别人啊。&rdo;血族末裔摇头。出于直觉他打算拉住千年,但是千年却先他一步向前跑去。千年的脚步在接近斐诺安的时候却意外地放缓了,仿佛怕惊扰了对方。粗糙的手指捧住斐诺安的脸庞,抚过眉角、脸颊、嘴唇,最后变成一个紧紧地拥抱。血族末裔的手悬在了半空,他忽然有些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千年从这个突然出现的斐诺安身边拉开。
假若,出现的是修……那么他,他又当怎么做呢?
&ldo;老血。&rdo;有一个人把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头。那个声音让血族末裔的血液顿时凝滞。怎么可能会是……他心底默念着,回过头,正对上端木修的面孔。
&ldo;不对,他们两个出去的时间太长了。&rdo;寂寞月影以剑抵地,猛地站了起来。
&ldo;不会真的遵照鬼片定律被什么东西抓走了吧?&rdo;炮友伸了一个老大的懒腰。
&ldo;你就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rdo;小鸟狠狠地敲了炮友的头一下。
&ldo;还是……出去看看吧。&rdo;花擦擦的眉头深锁起来,&ldo;我们再也承受不了损失队友这种事情了。&rdo;他默念咒语召唤出小山一样的究极地精灵。
&ldo;我们一起去。&rdo;烈天也站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千年和血族末裔推门进来了。
&ldo;你们去哪了?我们差点以为你们出事了。&rdo;花擦擦看到来人松了一口气,然后一挥手把地精灵给收了回去。
&ldo;根据鬼片定律,失踪又回来的人往往被鬼附身。&rdo;炮友笑嘻嘻地说着,一边转身打算回到沙发上再睡一觉。这回小鸟没有再训斥他,而是直接对着他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炮友的脸飞速和沙发做了一次亲密接触,随后捂住鼻子不吭声了。
&ldo;三天不打上房揭瓦。&rdo;小鸟一面慢吞吞收回脚,一面小声嘀咕。
&ldo;炮友的嘴就这德性,你们别太介意……&rdo;花擦擦笑着拍了拍千年的肩膀。
变故就在那一瞬间发生,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得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是怎样发生。千年那把火红的巨剑从花擦擦的后背捅入前胸穿出。花擦擦张了张口,似乎想喊,可是还没有等他喊出声来,已经软软地垂下了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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