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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连愚山以为是送饭的狱卒，仍然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ldo;山儿……&rdo;

连愚山睁开眼，茫茫然地望著眼前人，过了半晌，才轻喃道：&ldo;二叔……？&rdo;

连靖宇将他扶起来，双目微红，道：&ldo;你怎麽瘦了这麽多？&rdo;

连愚山靠在他怀里，一时回不过神儿来，愣愣地看著他，双目渐渐红了，哽咽道：&ldo;二叔，二叔……&rdo;

他从小与二叔十分交好，在那个严谨保守的家里，只有二叔是个另类。

二叔从小最疼他，有机会总会偷偷带他上街玩耍，哄他开心。二叔与祖父的家教格格不入，听说少年时期曾经一度离家出走，过了好多年才回来。连文相大概因著这些事情，对他也不像对长子甚至长孙那般看重。他不愿入朝为官，祖父也不管。他迟迟不肯成亲，祖父也不逼他。

连愚山抹去眼泪，问道：&ldo;二叔，你是怎麽进来的？家里……都还好吗？&rdo;

连靖宇叹息一声，道：&ldo;家里……不提也罢。短短几天，已是翻天覆地。你祖父年纪大了，受了此事的刺激，现在卧病在床。&rdo;

&ldo;……那爹和娘亲呢？&rdo;

连靖宇道：&ldo;已被押解进京，关在别的地方。我费劲周折，也打听不到。&rdo;

连愚山心里一沈。

连靖宇道：&ldo;山儿，你知不知道太子马上就要登基了。&rdo;

连愚山点点头。

连靖宇道：&ldo;你和太子的事我也听说了，但是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你们也……太子即使还念著旧情，但登基後就不一样了。做了皇上，许多事都会身不由已。你明白麽？&rdo;

连愚山道：&ldo;我明白。我是罪人，理应按照大云律法发落。&rdo;

连靖宇道：&ldo;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大哥大嫂？有没有想过卧病在床的祖父？有没有想过我连家上百族人？&rdo;

连愚山茫然，道：&ldo;二叔，你是什麽意思？&rdo;

连靖宇眉宇之间尽是痛色，沈默片刻，咬牙道：&ldo;还有一个办法。&rdo;说著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慢慢打开，放到连愚山面前，轻道：&ldo;山儿，你看这是什麽。&rdo;

连愚山凝神望去，只见锦盒之中，一枚晶莹圆润的白色药丸，只有麽指大小，犹如珍珠一般，在暗淡的牢室里闪烁著诱人的光泽。

连愚山在浩瀚神殿生活多年，怎会不知这是什麽东西。他惊愕的瞪大双眼，紧紧盯著那枚丹药，双唇颤抖，脸色苍白。

连靖宇手指轻轻抚摸锦盒四边，神色复杂，道：&ldo;这枚琼华诞子丹是我多年前从浩瀚神殿求来的。昨夜我守候在天牢外，想找机会进来看看你，谁知正遇到了太子身边的喜公公。我知道太子对你还有情，不然不会让他来。那时我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主意……山儿，虽然机会渺茫，但是如果不这麽做，你就连一丝丝的希望也没有了。&rdo;

连愚山不停地摇头，断断续续地道：&ldo;不行的，二叔，不行的……没有机会了……我不能，我不能……&rdo;

连靖宇用力握住连愚山双肩，沈声道：&ldo;你能！山儿，你能的！你是连家唯一的孙子，是大哥大嫂唯一的骨肉，二叔绝不能让你把命断送在这里！&rdo;

连愚山只觉耳畔轰鸣，头晕目眩。

&ldo;山儿。&rdo;连靖宇直直望著连愚山，坚定道：&ldo;你明白二叔的意思。你这麽聪明，一定有办法的！现在，我们只能放手一博了！&rdo;

……

……

连靖宇走了。

连愚山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双眼发直，面色呆滞，犹如失去了灵魂的木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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