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意娟在旁边欣喜地抬起头,看着齐老太太道:&ldo;祖母,您说真的?真的不会休了我娘?&rdo;一旦齐赵氏被休,齐意娟和齐意诚就连庶子庶女都不如了。
齐老太太硬气地点点头,道:&ldo;绝对不会。&rdo;
齐意正听见齐老太太斩钉截铁的话,暗暗地叹了口气,对齐意欣先前的话,又信服了三分。
果然休弃齐赵氏,第一个反对的,会是齐老太太。
齐意娟终于破涕为笑,看着齐意欣那边,露出了几分得色。
齐意欣跟着笑了笑,有些讥诮地道:&ldo;祖母说哪里话?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休了大太太?‐‐我根本想都没有想过要这样做。大太太虽然对我不仁不慈,对我不留余地,赶尽杀绝,可是我却会以德报怨,大太太打我左脸,我还要把右脸凑上去给大太太打。大太太想让我身败名裂,我没有遂了大太太的意,已经是大不孝,罪该万死,还请老祖宗责罚。&rdo;说着,还对齐老太太裣衽一礼,堵得齐老太太说不出话来。
齐二太太在旁边暗暗地叹了口气,想帮着齐意欣说说话。
齐二老爷却拽了拽齐二太太的衣襟,让她别插嘴。
先前齐意正就祠堂里暗示过齐二老爷,让他袖手旁观就是了。就算没有齐意正的暗示,齐二太太开口帮齐意欣,却有对大房落井下石,趁机抢班夺权之嫌。
齐赵氏做得是不地道,可是他们二房,立场太尴尬,只好做沉默不语的旁观者好了。
&ldo;祖母,就把大太太带过来,让青云给她敬茶吧。&rdo;齐意正不动声色地打圆场。
齐老太太脸上紧绷的神色略松了松,点头赞好,又吩咐自己的婆子去西面的小屋子里,把齐赵氏领了出去,带到齐家后院的上房里去了。
齐赵氏在祠堂西面的小屋子里关了几天,虽然吃喝不愁,但是三天没有洗漱,浑身上下也很难受。
她被放了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要求回去洗个澡。
蒙顶笑着摇摇头,道:&ldo;得罪了。老太太命我们立刻带你去上房,恐怕没有机会让你洗澡。&rdo;
要是别的丫鬟婆子在这里,齐赵氏还有把握可以让她们通融一下,可是对于蒙顶,齐赵氏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只好闭了嘴,低着头,跟着蒙顶和齐老太太派来的婆子一起,来到上房。
这里本是齐赵氏的屋子。如今她却像个囚犯一样被带了进来。饶是齐赵氏能忍人所不能忍,也忍不住趁齐意欣不注意的时候,怨毒地瞥了她一眼。
看见齐赵氏进来,屋子里的人除了齐老太太和齐大老爷以外,都站了起来。
齐意欣留神瞧了瞧,见齐赵氏虽然被关了三天,可是头发还是梳得一丝不苟,衣裳穿得整整齐齐,举手投足之间越发沉稳,想是这几天在祠堂西面的小屋子里,都想好对策了,所以一点都不慌乱。
齐老太太见齐赵氏进来,指着自己下首的第一个位置,道:&ldo;坐吧。&rdo;
齐赵氏原以为今日是三堂会审,一定会把自己休弃回赵家。这几天在祠堂西面的小屋子里,已经想了诸多对策出来,只等齐老太太说&ldo;休弃&rdo;的时候,她就要发难了,谁知却听见齐老太太让她坐下,不由呆了一呆。
齐意欣看见齐赵氏这幅样子,便知道齐赵氏打得什么主意,只在心头暗晒,也不理她,只等裴青云给齐赵氏敬了茶,自己就可以出来说话了。
裴青云被齐意正推了推,便缓步上前,给齐赵氏行了一礼,道:&ldo;见过大太太。&rdo;
齐赵氏被裴青云一身的大红色晃得眼睛发花,眯着眼瞧了一会儿,方淡淡地道:&ldo;有礼。大少奶奶命好,是原配,可不要学我一样,给人做填房,一辈子抬不起头来。&rdo;
说着,齐赵氏缓步走到齐老太太跟前,福身行了一礼,道:&ldo;娘这几天可吃得香,睡得好?&rdo;
齐老太太耷拉着眼皮,坐在上首,随便点了点头,便对裴青云吩咐道:&ldo;给你们太太敬茶。&rdo;
裴青云浅笑着从一旁的丫鬟手里接过茶盘,跪了下来,双手举过头顶,给齐赵氏呈上。
齐赵氏也没有为难裴青云,从茶盘里接过茶,喝了一口,道:&ldo;本来我给你准备了见面礼,可是一时不得自由,拿不出来,只好过一阵子,等我能回家了,再给你送过来。&rdo;
裴青云笑着道:&ldo;大太太客气了。&rdo;便起身站到一旁。
齐大老爷赶紧咳嗽了一下,想让翠袖上前,也给齐赵氏敬茶。
齐意欣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抢在翠袖之前大步走了过来,对齐老太太道:&ldo;祖母,当日之事,还望祖母还我个公道。&rdo;
齐老太太的脸色更加沉郁,抬起眼看了看齐意欣,问道:&ldo;你想如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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