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顾先生生气了。
苏黯匆匆忙忙地追了出去,&ldo;顾曳,你伤口还没好,咱们有什么话回去说嘛……&rdo;
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苏黯帮他撑伞,可他个子太高,步子大,走路又快,有些地方她根本就照顾不到。手臂撑得老高,苏黯也顾不上自己,唯有尽可能地帮他挡着左肩膀的伤,以免被雨淋湿。
&ldo;回去?回哪儿?回咖啡馆?回你家?苏小姐不是说过了吗,那是你的地方,不是我的地方!&rdo;
&ldo;我……我那是一时口快……&rdo;
&ldo;心直口快说的才是真心话呢!&rdo;
脚步骤然一滞,顾曳攥紧了拳头站在原地。
冰凉的雨水顺着手臂上的青筋,蜿蜒曲折沁入了紧箍着的手心。顾曳心寒,他是真心寒。他跟她在一起这么久她还是没把他放进心里,他掏心掏肺地对她,为了她什么都能不要,几次生生死死眉头都不皱,可反过来呢?
他就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也都换不来她对他的一点真心……
&ldo;你把我放在心里了吗?你真的在乎我吗?&rdo;
他想问,他一直都很想问!
可是他又很害怕,不敢说……他怕他得不到肯定的回答……
人,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ldo;……&rdo;
苏黯被他突然的高声给吓着了。繁华精致的街道,因为下雨天而紧闭的店门,马路边墨绿色的路灯,伫立在街头的消防栓,全部都成了细密雨线里的一幕背景。
她怔了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ldo;你……雨伞给你,别淋到伤口,我……我好像把手机落在咖啡店了……我回去拿……&rdo;
她手足无措了一阵,把雨伞塞到他手里,转身就要往雨幕里跑。
&ldo;苏黯!&rdo;
顾曳瞬间叫住了她,怕她着凉,抓着手腕,顺势将人带到了怀里。
雨还在下,周遭突然安静了半晌。温热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苏黯低埋着头,抵着他的胸膛,不说话,眼眶莫名地就红了。
一颗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
&ldo;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rdo;
心底里有股复杂的情感涌了上来。她十根手指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用力晃动,&ldo;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啊?&rdo;
眼角挂着泪珠,她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的手,她放弃了画画,她那么胆小的一个人,几日前竟然还在香港拿性命威胁了江尧……那都是为了谁!
&ldo;苏黯……我……&rdo;
顾曳喉头发紧。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回事,好像脑子一热,嘴巴就不听使唤了。
&ldo;我不是那个意思,苏黯……&rdo;
&ldo;那你是什么意思啊?&rdo;
是不是要她每天都呆在他身边唯唯诺诺他才开心啊?是不是要她每天都追着他点头哈腰他才高兴啊!
她只不过是要回老家两天,跟他开两句玩笑他就火大了……那以后呢……以后要真是因为什么大事吵架了,他会不会一个冲动,当场掐死她啊!
&ldo;我本来就没打算一个人回去,我想着你反正受了伤,医院也不可能让你手术,那还不如请个假,跟我一起回老家散散心,看看风景呢。&rdo;
帝都雾霾这么大,一到秋天根本就没法呆,更别提养伤了。
&ldo;我知道你坐不了飞机,我火车票都买好了,反正慢就慢一点嘛,我不怕闷,天怎么也够用了。我是怕你伤口好不了我才说十天半个月的,可你呢……你就这么想我……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啊?&rdo;
&ldo;……&rdo;
看怀里的人哭成了个泪人,顾曳急得话都说不全了。
&ldo;我……我不是……苏黯……我,我错了……你打我两下吧……解解气,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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