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生下来,那时起,我,就没有任何,安居地方。所以,我,很羡慕,哥哥。&rdo;
&ldo;你有哥哥啊……&rdo;阿由问。
&ldo;跟你,一样。&rdo;蓬发微笑着说,&ldo;不是,自己的,错,但总是,累赘。我,恨,大家,恨,嫌弃我的,父亲。恨哥哥,拥有,所有我,没有的东西。&rdo;
阿由也恨白子屋长兵卫,恨妹妹阿静。
&ldo;我,爱上,哥哥的,未婚妻。&rdo;蓬发羞耻地垂下眼,&ldo;为了,污辱他,让他,丢脸,我,想,抢走他的未婚妻。我,做了……很坏,很坏的事。&rdo;
&ldo;那女人后来怎么样了?&rdo;阿由问。她的脸几乎跟蓬发的贴在一起,手中握着的长刀对着天花板。
&ldo;……死了。&rdo;蓬发回说,&ldo;自尽,死了。&rdo;
多惠吐出一口气。阿铃望着母亲,母亲看似噙着泪。阿母,阿母你也可以看到蓬发吗?可以看到幽灵吗?
&ldo;哥哥,知道,是我做的,向我,拔刀。所以,我,砍了哥哥。砍了,再出奔。&rdo;
蓬发缓缓地眨着眼。
&ldo;之后,一直,堕落。一直,往下,往下,堕落。为了钱,砍人。砍了,很多人。也,喝酒。用砍死,那人,的鲜血,当下酒菜,喝酒。&rdo;
阿蜜抚着头发往后退,坐到窗前,她没看向蓬发,不是因为不屑,而是出于怜悯而不忍看。
&ldo;然后,终于……&rdo;
蓬发用手背擦着嘴。
&ldo;遇见,跟我,一样,残忍的,杀人凶手。遇见那个,杀人和尚。&rdo;
蓬发抬起眼,越过阿由的肩膀望向玄之介,玄之介也迎着他的视线。
&ldo;我帮和尚,杀人。杀了,很多人。因鲜血,飞溅,眼睛看不清,喝酒,肚子穿洞,挥舞刀时,摇摇晃晃,脑筋,不正常,说话,也不正常,我,还是,继续杀人。&rdo;
杀人和尚。是兴愿寺住持,是三十年前那起事件。
&ldo;之后,你,砍了我。&rdo;蓬发对着玄之介说,&ldo;你来砍,杀人和尚,砍了我。我,想砍你。到最后,我还是,跟那和尚同伙……打算砍你。&rdo;
玄之介闭上眼,皱着眉头,垂着的下巴几乎快顶到胸前。他似乎在拼命回忆碰触不到的遥远往事。
&ldo;你,砍了我。那时,寺院,已经起火……但是,你,还是,冲进火中。你,为了,找和尚,冲进火中。我,直到断气,一直看着你。&rdo;
这么说来,玄之介是死在寺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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