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樊司令,那个渡船上的大爷在唱啥子歌啊?看上去很慷慨激昂啊。&rdo;赵渭宾想改变一下话题。
&ldo;哦,你说江大爷,他是风陵渡的老把舵,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撑船,原本已经告老上岸了,最近往来部队太多,我们歇人不歇船,因为人手不够,老人家就自愿出来义务帮忙。他的儿子江柱,小名儿柱子,撑船、唱歌都是一把好手。&rdo;他随即叫士兵去请江大爷过来。
&ldo;樊司令,你叫我?&rdo;还没到跟前,江大爷就大声问。
&ldo;是的,江大爷,你今天已经摇好多趟了,辛苦你啦,过来喝口茶,歇歇气,别累坏了身子骨。&rdo;
&ldo;没事儿。就是这两天从天府之国来的部队实在太多了,好像还越来越多。&rdo;江大爷说笑着接过茶杯。
&ldo;这两位是从天府之国来的王师长和赵参谋长,这些四川部队都是他们的部下。他们看您唱歌挺带劲的,想听听到底唱些啥?&rdo;
&ldo;老人家,刚才樊司令讲,你今天是义务帮忙的。谢谢您啊!&rdo;王铭章说。
&ldo;谢俺?别谢俺啦!俺还要谢谢你们呢!你们连命都不要,从天府之国翻山越岭过来替俺老西儿打鬼子,俺出这点力是分内的事儿,算不得啥!&rdo;
&ldo;老人家,我早就听说秦腔的信天游和黄河号子很有名,刚才看见您和那几个后生在船上唱歌,远远看上去都觉得很鼓劲儿,都唱些什么呢?能让我们长长见识吗?&rdo;赵渭宾问。
&ldo;长官想听船歌?中!&rdo;江大爷很爽快,也不讲虚礼,说着就扯起嗓门朝渡船招手喊话,&ldo;喂,柱子!柱子!上来!上来!&rdo;
渡船上的一个30多岁的壮年人随即答应,江大爷向他招手示意,叫他过来。
没过一会儿,那人跑过来了。他光着膀子,肤色黑中透红,是个身体很结实的棒小伙子。
&ldo;柱子,这几位天府之国来的长官想听咱们唱船歌。&rdo;江大爷说。
&ldo;哦,要我唱歌啊,中!长官,你们想听啥子?&rdo;江柱问。
&ldo;呵呵,怎么样?我说他肚子里有货嘛。&rdo;樊崧甫笑着对王铭章说。他接着对江柱说,&ldo;你就拣那几个打鬼子的新歌唱就行了。&rdo;
&ldo;中!爹,咱先来鬼子飞机丢炸弹那一个,怎么样?&rdo;
&ldo;中!一起唱,你起头吧。&rdo;
江大爷一说完,江柱就开唱,江大爷随即一起唱起来:
&ldo;呃嗬,黄河九十九道湾,湾湾都有打鱼船,鬼子飞机丢炸弹,炸起来好多胡须鲢,撒下网去拣起来,气得鬼子的飞机直冒烟。&rdo;
&ldo;哈哈哈!好!好!&rdo;大家都笑着鼓起掌,一些排在后面过河的士兵也闻声围过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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