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打在叶子上噼啪作响,我看他也不在意这点雨,依旧闭着眼睛不知是睡了,还是装睡,便没再看他,转过身又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说话,像是叫一个人的名字。
我竖起耳朵听,他可能在说梦话,一个劲地叫着&ldo;薇儿,你不能死。薇儿,你不能死。&rdo;
不知这&ldo;薇儿&rdo;是他什么人,怎地就死了。他声声念念听得我心都碎了。
困意被他搅了大半,索性坐起身来,找了木棍捅了捅他,想把他弄醒。
只听他哼唧了两声,没什么反应。
我这才凑到他跟前用手贴了贴他的额头,妈呀,好烫。定是雨水把伤口泡发了,发起烧来。
他烧得糊涂,没力气嫌弃我。我便拿了瓦罐放他肚子上接雨水,又用雨水湿了帕子拧干放他头上降温。
他一个劲地喊着&ldo;薇儿&rdo;,我觉得这个人这么痴情,死了可惜了。不过,这样烧下去,活也不好活,狠狠心把我一直藏着的好药找了来喂他,如此折腾了半夜,直到第二天雨停了,他的烧才退下去。
清晨的阳光漏进糙棚时,我坐在地上,头枕着床沿累得睡着了。
感觉有人在推我,抬起头一看,他竟醒了。
我怕他又说些混话,立即站起来垂眸出去了。
昨夜的雨把我堆在外面烧火用的柴火浇得湿透了。煮不了饭,我只好去前面林子里捡了些野果子回来吃。
吃饱了想起棚子里还躺着一个人,便把剩下的果子塞到他手里。
我的那颗丹药极其珍贵,不是昨夜心软,真舍不得给他吃。
果然他的精神好多了,我再回棚里时,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能自己倚着崖壁坐起来了。
没想到他会主动跟我说话。
&ldo;姑娘的药是哪里得来的?&rdo;
我要是知道这药的来历,兴许就记得我是谁了。
他这样问,我还真没办法回答,索性便没理他。
他见我不说话,又问道:&ldo;姑娘是怎么到这山谷的?&rdo;
我仍无法回答,又是缄默。
他也知趣,便不再问,我自坐在石头上抚摸那张虎皮想着如何去了那上面的腥味。又听他问道:&ldo;姑娘救我时,可见着一个银色的面具?&rdo;
我的手顿了顿,想了一瞬,摇了摇头。
&ldo;难道你是哑巴?&rdo;
我抬眸狠狠瞪了他一眼,正巧他坐在那里也在打量我,他的目光突然凝滞。
你才是哑巴?我只是一个人在这谷里待久了习惯了沉默而已。
何况面对一个嫌弃自己的人,又有什么好说的。
我拿着虎皮想趁着阳光正盛出去晒一晒,床上那厮却突然叫住了我:&ldo;你别走。&rdo;
他声音有些发颤,听着不大对劲,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ldo;薇儿,薇儿,你没有死,薇儿,你没有死。&rdo;
他连滚带爬的扑到我身前,几乎把我推了个趔趄。
我被他结结实实抱在怀里,他像着了魔一样哭得很伤心。
他叫我&ldo;薇儿&rdo;,我想,他一定是认错人了。
昨天还当我是鬼呢,今天就变成他说梦话时不停念叨的人了。一定是他烧糊涂了。
我使劲推开身体仍旧虚弱的他,抬眸看着那一双蓄满泪水的丹凤眼。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呆愣片刻,喃喃道:&ldo;薇儿,真的是你!&rdo;
不由分说要把他的唇贴到我额头上,我连忙错开。
这人真是个混人、登徒子。
昨天还不让我碰呢,今天反过来想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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