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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第1页）

既然吕家的花都能在金不言的园子里成功活了下来，这桩生意看似是没有什么问题了，牡丹看向蒋长扬，蒋长扬道：&ldo;如果他还来芳园，就和他谈吧。&rdo;牡丹便开始考虑，到底应该让谁跟着金不言一起去管理这批花到花开。其他人她信不过，能相信的只有李花匠和雨荷，雨荷才跟着她和李花匠学了一年，并不成熟，只有李花匠，可是李花匠又老了，xg格还古怪，不知道他肯不肯?

牡丹便去寻李花匠，比划着把这件事告诉他，表示不会qiáng迫他，一切都看他自己的意思。李花匠沉默许久，虽然答应，却表示要带着阿顺和满子一起去，然后趁机提出，要收阿顺和满子做徒弟，却没有提雨荷。

果然如同雨荷所料。牡丹微微叹了口气，悄悄捏了捏身后雨荷的手，答应了李花匠，叫人去把阿顺和满子叫过来，把李花匠的意思告诉他们，准备择日为他们举行拜师礼。

从种苗园出来，牡丹屏退其他人，邀请雨荷与她一起散步：&ldo;我也想收个徒弟，你愿意做么?&rdo;

雨荷早想到牡丹恐怕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让自己和她一起散步的，可没想到是这样。当下傻傻地站在一旁，良久方道：&ldo;可奴婢只是个奴婢。&rdo;

牡丹一笑：&ldo;你什么时候想不是，就不是。我上次和你说的事qíng，你想好了么?&rdo;

雨荷轻轻咬着嘴唇道：&ldo;想好了，请您替奴婢问一问。&rdo;她微微蹙起眉头：&ldo;是死是活早早知道吧。&rdo;

牡丹在桃李林里寻到了正在看王夫人和方伯辉下棋的蒋长扬，悄声把这件事说给他听了：&ldo;你去问问他，他要是真不肯，我好早点叫雨荷死了这条心。&rdo;

傍晚，蒋长扬回来，望着牡丹轻轻摇头：&ldo;我没和他说是雨荷，只是提了提这个意思，他立刻就跪下辞谢，说他这辈子大概是不会成家的，省得拖累别人。如果我一定要叫他娶雨荷，他肯定也不会拒绝，不过我想这种事qíng是你qíng我愿的，从长远来看，对雨荷不见得真的就好。&rdo;

牡丹沉默许久，却也只得长叹一声而已：&ldo;饭后你避出去，我让雨荷过来替我裁衣服，和她说说悄悄话。她虽然是个奴婢，却是和我很亲近的人，我不想伤她的心。&rdo;

蒋长扬表示理解：&ldo;我知道，就像我和邬三一样。我心里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下人，而是把他当做兄弟一般的。&rdo;

吃完晚饭，蒋长扬果然借口留在了王夫人和方伯辉房里，牡丹领着雨荷一起裁衣，她刻意想营造一种轻松自然的气氛：&ldo;雨荷你看这雨过天青的颜色裁出来的短襦一定很适合夫人穿。我还有几匹好料子，过两天你们每人拿一匹去做件秋衣穿。&rdo;

&ldo;只要是您做的，夫人一定很喜欢。&rdo;大抵是早就有预感，雨荷沉默得出奇。二人闷着头裁了一半，雨荷低声道：&ldo;这会儿天昏地暗的，裁什么衣服，丹娘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rdo;

牡丹装不下去，只得硬着心肠告诉她：&ldo;他不想拖累谁，说是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成家的。&rdo;

雨荷的手抖了一下，停住剪刀，颤抖着声音道：&ldo;丹娘您来剪吧，奴婢的手抖，怕剪坏了这锦缎。&rdo;

雨荷的脸色苍白，大眼睛里汪满了泪水，还拼命使劲睁着，不敢眨眼，只怕一眨眼眼泪就会掉下来，嘴唇微微颤抖着。牡丹轻轻伸手扶住她的肩头：&ldo;雨荷，你会遇到更好的。&rdo;

雨荷紧紧抿住唇，将剪刀放好，然后迅速将案上的布料卷起放好，低声道：&ldo;请恕奴婢失礼告退了。&rdo;然后挣开牡丹的手，屈膝行礼，快步走了出去。

&ldo;死荷花!&rdo;甩甩看到她出来，快活地和她打招呼。

雨荷顿时站住，盯着快活的甩甩，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ldo;嗄!&rdo;甩甩敏感地看着她，动也不敢动，只是不停眨眼睛。对着牡丹哭太丢脸，对着墙壁哭很没意思，雨荷对着甩甩低声抽泣起来。

甩甩懂得人哭是为了什么，它惊慌不安地来回踱步，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它的qíng感，只是反复地高声喊：&ldo;死荷花!&rdo;

雨荷的泪越发流得凶。

牡丹站在窗口看着雨荷。雨荷从来是个自律的人，难得见她流泪，这样失态，是真的伤心了。看着雨荷颤抖的肩头，牡丹不由想起来，纵是因为自己有那个意向，特意安排他们一起共事，但一只巴掌拍不响，雨荷不是轻浮女子，贵子那样聪明，发现雨荷对他有意，应该早有打算故意避着才对，为何还放任成这样?

可恶的男人!有胆子招惹却没胆子负责。牡丹大步走出去，递了块帕子给雨荷：&ldo;别哭了，回去睡觉，什么都别管，一觉起来就好了。&rdo;

雨荷拭了拭泪，沉默着行礼告退。

牡丹便大声喊恕儿：&ldo;去把贵子给我叫来!&rdo;

蒋长扬快步从外头进来：&ldo;你叫他来做什么?难不成他不愿意，你还能qiáng迫他?&rdo;

牡丹淡淡地道：&ldo;我有那么无聊?我只是想问他，他是不是真的半点都瞧不起雨荷，从来没有招惹过雨荷?有胆子招惹却没胆子负责，他可以去死了。&rdo;

蒋长扬一愣，看到牡丹冒着怒火的眼睛，随即笑起来：&ldo;罢了，是我让你买的人，让我去。如果是真的，我替你出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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