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听到哥哥最后的嘱咐,但是江垣还是强烈地希望下次不要再重复同样的梦境。
一旦看到那样的哥哥,他的失落会让清醒的后半夜过得无比漫长。
江垣把这个梦简明扼要地跟周野提了。
周野说:&ldo;可能是你太想他了。&rdo;
江垣便没有再说什么。
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
苏阿细的电话打来时,天空开始泛白。
她的声音慌慌张张:&ldo;江垣你在哪?&rdo;
&ldo;我在……&rdo;
他话没说完,苏阿细已经急切地打断:&ldo;芮姐找到丁柯洋了,她要去东城。&rdo;
&ldo;啊?什么时候?&rdo;
她声音小下来:&ldo;她非叫我陪她一起去,你也跟我们一块儿去吧,kk也去,我们现在在他车上。&rdo;
&ldo;那你让他来海大。&rdo;
苏阿细愣了两秒钟,她兴许在思考为什么江垣去海大。
两秒钟后,她说:&ldo;好。&rdo;
kk开了半天的车才到东城,一路上苏阿细的心都提着。
东城这个地方和南州一样大,但是其他方面的水平和南州真的不能比。
贫穷使城市落后,天色终日阴霾滚滚,不见太阳。冷风从后背卷上来,能把人吸干。
颠簸了一路,苏阿细有点困了,她跟在江垣旁边,像是走几步路就能睡着,但路过旁边一个烤肉店,香气流转到少女的鼻尖,她喉头有点涩,眼皮子也有力气撑开一点。
江垣喊了一下前面的蒋渝芮:&ldo;姐,我跟苏阿细去吃饭。&rdo;
蒋渝芮回眸看了他们一眼,风从她的鬓发抄起一缕头发,卷到脸颊上,没有化妆,面容憔悴,但这一刻的蒋渝芮却让苏阿细打心眼里觉得漂亮。
她点头:&ldo;哦。&rdo;拉了一下快要掉下来的衣服,重新盖上肩膀,&ldo;你们去吧,待会儿电话联系。&rdo;
蒋渝芮说完,拍拍旁边愁眉不展的kk,冲着二人说,&ldo;把周凯也带上,他看着太丧了,跟栓了条狗子似的。&rdo;
kk闻言,脊背一挺,将要争执两句,被蒋渝芮的冷眼看成了哑巴。
他乖乖溜了,揽了一下江垣的肩膀:&ldo;走走走,吃饭。&rdo;
苏阿细小声问:&ldo;她一个人没关系吗?&rdo;
kk扬了扬眉毛:&ldo;死不了吧应该。&rdo;
&ldo;……&rdo;
天空是一派水墨画的色调,丝瓜藤爬上了电线杆,一丝一缕,被风吹得凄凉。
三个人找了家小吃店将就了一顿。
出来之后,江垣给蒋渝芮打了一通电话。
她接的很快,说话声却又急又碎。
&ldo;江垣,我在刚刚分开那个路口……往东面走……走一百多米……&rdo;蒋渝芮的言语里伴着哭声、风声、还有拉扯,&ldo;柯洋你别走,你再等等……&rdo;
江垣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蒋渝芮那头就把电话撂了。
他们根据她的提示找到那条巷子。
巷子穿插在小区中央,l型分布,从头走到尾还挺长的,里面多是卖早点的小商铺。只是这个时间点没有人在做生意。
车道上停着乱七八糟的摩托车和电瓶车,发廊的小哥穿着臃肿的棉衣坐在门口抽烟,头顶的樟树上冷不防地传来几声布谷的叫声。
鲜少的几颗人头,在江垣他们靠近的时候,纷纷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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