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樾此时跟在稽娄渊身边,闻言笑道:&ldo;句柟确实不差,不过最终还是落入大单于算计中了!&rdo;稽娄渊转头看了看乌樾,很明显其是察觉到自己有所动作了,不过还是问道:&ldo;不知乌樾你所言何意?&rdo;
&ldo;不知大将仆固怀荌何在?&rdo;笑意更浓。
&ldo;哈哈!&rdo;稽娄渊与乌樾对视一眼:&ldo;乌樾你也不差,乌氏有你,又可保其数十年荣昌了!&rdo;乌樾上身微屈,不卑不亢:&ldo;那也需要追随大单于的脚步!&rdo;
稽娄渊扬鞭上期大声道:&ldo;屠各的勇士们,句柟意图不轨,作乱匈奴,本单于亲率大军前来讨伐。奉劝尔等切莫受其蛊惑,与本单于为敌,否则身死命丧,后悔莫及!&rdo;
&ldo;稽娄渊!&rdo;句柟充满恨意的声音远远地传来:&ldo;你野心滔天,不过是想吞并我屠各部族罢了,有我在,你休想!&rdo;
直接无视句柟的叫嚣,稽娄渊仔细观察着大河两岸的地势,充耳不闻。这可让句柟受不了了,怒骂一声,让部下放箭,数百支弓矢破空袭向稽娄渊。只可惜此处河岸虽窄,亦有数十丈,余力一消,纷纷坠入河中,让稽娄渊听了几百声响。
&ldo;回驻地!&rdo;冷冷向北望了一眼,稽娄渊转身率军南撤。大河南岸,大军驻地已经搭好,旗帜飘扬,毡帐林立,战马归厩,足以容纳五万人的营地内人声鼎沸,呼唤喝骂声不断。
回到驻地,不似之前的悠哉,迅速召集部将首领升帐议军,满脸严肃道:&ldo;屠各军就在对岸,大战将起,都给本单于警醒些。前番不是都吵着嚷着要杀敌立功嘛,现在真刀真枪短兵厮杀机会来了,不要到了战场上给我畏缩不前。本单于话放在这儿,作战时凡是怯战惧敌者,皆斩!散帐后给本单于回去厉兵秣马,随时准备北渡作战!&rdo;
画风的巨大转变让帐中将领们有些不适应,但见稽娄渊一脸认真的样子,不敢多言,齐声称是。
&ldo;兰黎!&rdo;被点名,缩在人群中的兰黎打了个激灵,感紧出列候命,只听到稽娄渊的命令飘至耳边:&ldo;你带两千人配合汉人工匠,给我打造舟筏,以供大军北渡作战。记住,大张旗鼓地造!&rdo;
兰黎闻令,欣喜地几乎落泪,大单于终于想起他这个&ldo;老臣&rdo;了。如今的兰黎成长了许多,在兰稚的解释下早已明白自己叔侄二人监视稽娄渊犯了何等大忌。这段时间来一直感觉脖子凉嗖嗖的,自己项上脑袋还能保住,让他庆幸不已。
这个时候,稽娄渊突然交给兰黎任务,虽然只是让他打造舟楫,也足以使他心里安稳了不少。不敢怠慢,不断提醒自己,忠诚用心为大单于做事,其他一概不想。
稽娄渊这边的动作很快便传到了句柟耳中,兰黎就在河水南岸肆无忌惮地造,都不用反复探查确认。句柟哈哈大笑:&ldo;稽娄渊若真打算靠这临时打造的小船渡河来攻,我定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rdo;
修整三日,稽娄渊似是迫不及待地欲领军出击,此时兰黎方督造六十余艘小舟,派出千余将士,便要发起试探攻击。
&ldo;稽娄渊这是急了啊,看我今日怎么消灭这千人!&rdo;句柟十分轻松地对身边的鼋居首领道。
上千士卒下马登舟,眼见着不少士卒颤颤巍巍地蹲在船上,恐惧无措地四顾,向着北岸划去。赤弇有些焦急地劝稽娄渊道:&ldo;大单于,我匈奴勇士多不识水性,对方又严阵以待,如此贸然北攻,怕是不妥呀!对方只需趁机半渡而射,臣只怕那上千勇士便无辜送命呀,还望大单于三思,收回成命。&rdo;
稽娄渊面容冷漠,看都没看赤弇一眼,淡漠道:&ldo;先看着!&rdo;赤弇还待出言,被身边的乌樾止住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赤弇心中实在不解,大单于这是怎么了,为何出此昏招。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登船勇士便渡河一半,进入屠各军射程。句柟冷酷令下,屠各军阵顿时箭如雨下,利箭破空,不断射向紧张不已的渡河士卒,虽然准备了不少木排小盾以防御,但临阵之际作用却不明显。箭矢狠狠扎入士卒身体中,引起成片的哀嚎惨叫,许多士卒中箭坠河,憋屈地死去。
待数十条小船靠近北岸,仍然活着的渡河士卒已不足半数,且多带伤痕。士卒们惊恐望向后方,传来的却是继续攻击的号角,勇士们无奈登陆,面临着句柟大军的围杀。
如泰山压卵一般,上岸士卒被屠杀殆尽,数百人的鲜血将沿岸河水染红,凄凉无比,对岸传来屠各军一片欢欣庆祝之声。
稽娄渊带着三万多匈奴大军在南岸眼睁睁看着派出的勇士被屠杀,直到覆没,没有丝毫动作,不少士卒愤怒不已,气氛一时压抑异常。
一阵大火燃起,灰烟弥漫,屠各军将匈奴士卒尸体抛至船上,点火焚尽。句柟很是嚣张地朝南岸吼道:&ldo;稽娄渊,看你如何渡河!&rdo;
&ldo;撤!&rdo;稽娄渊面无表情,盯着燃烧的船只看了两眼,转身带着大军归营而去。
接下来几日,稽娄渊另寻几处渡口,欲渡河北上,皆被句柟挡了回来,损军两千多。而屠各这边,损失不足四百,整个匈奴大军气氛肃穆异常,军心被狠狠打击,憋屈无奈,压抑着无穷的怒火。
至于屠各这边,气氛则是轻松得很,将士皆嚣张,成骄兵态,许多人已经看轻三万多王庭大军。在他们看来,己方只需要等在河岸,等稽娄渊派人来送死便是,多来几次,用不了多长时间,便是攻守异势,该他们南去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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