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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第2页）

彭沛早已愣在那里，呆了半晌霍然跳起，怒喝：&ldo;你胡扯你诬陷！我们根本没对你动刑‐‐&rdo;

&ldo;彭大人！&rdo;凤知微悲愤抬头，目光灼灼盯着他，&ldo;眼见为实，你还好意思抵赖？&rdo;

&ldo;你在诬陷！&rdo;彭沛气急败坏，&ldo;当堂诬陷，你也算一品大员？&rdo;

&ldo;临事不认，你也算国家刑狱第一人？&rdo;

&ldo;我为什么要刑你？&rdo;彭沛被这当面无耻的诬陷给气疯，脖子上青筋梗起，&ldo;你自己招得飞快，根本无需刑你！&rdo;

&ldo;昨天你逼我招这个！&rdo;

&ldo;你哪里招供的是这个！&rdo;

&ldo;我怎么没招这个？&rdo;

&ldo;你明明招的是你是大越暗探，说什么直属大越安王殿下千机卫……&rdo;彭沛怒极之下冲口而出，待到发觉上当说错话已经晚了。

&ldo;大越暗探？&rdo;宁弈唰一下坐直了身体，神色严肃，&ldo;彭尚书，这等重要案情，你为何没有立刻对我上报？&rdo;

&ldo;千机卫？&rdo;十皇子睁大本来就很圆的眼睛，&ldo;我听说过！大越第一暗探，专门派驻各国！&rdo;

&ldo;此等要案，怎么没有立即上报内阁？&rdo;胡大学士眯着眼睛。

彭沛额上冒出汗来。

&ldo;诸位。&rdo;一直插不进话的二皇子忍不住开口，&ldo;魏知如果真是大越暗探，其案情严重更甚试题被泄案，那是株连九族的重罪，魏知又不是傻子，怎会轻罪不认，认重罪？&rdo;

&ldo;二哥很有道理。&rdo;宁弈立即接口，二皇子却没有松下气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果然听见他漫不经心的道，&ldo;但既然人犯有此招供，按我天盛律例，无论人犯招供为何，都必须随堂录供，并上报有司进行查证‐‐彭大人，我在魏知案卷里，并没有看见过这个招供，昨夜我召见你询问案情，你也并没有向我提起此事。&rdo;

&ldo;殿下……&rdo;彭沛额上细细的渗出汗来，声音低低的道，&ldo;该犯一派胡言，满嘴荒唐言语，说什么代号&lso;越爬越高&rso;，被俘浦城千辛万苦逃回都是苦肉计，目的就是取信陛下，窃取重臣大位，意图搅乱天盛国家抡才大典，以试题被泄案煽动学潮，串联反动，联合天盛边军将领，对方以清君侧为名直下帝京，大越出兵百万北疆以为呼应……满纸荒唐，怎敢上呈天听，引陛下震怒，妄动大狱？&rdo;

&ldo;听起来很合理啊。&rdo;十皇子忍住笑，大眼睛眨啊眨，&ldo;我觉得一点漏洞都没有，为什么彭大人你就觉得荒唐呢？&rdo;

&ldo;彭大人，这就是你不对了。&rdo;都察院指挥使葛元翔进士出身，新进提拔，倒还没有介入官场浑水，纯粹就事论事的道，&ldo;人犯供述再荒唐，也应该如实记录并查证，这也是刑狱重典公正光明所在，并没有控轻罪报重罪便可以不查这一条，也没有你刑部觉得荒唐便可以不查这一条，彭大人你虽然不是老刑名出身，也应该清楚国家律典，此行此说，实在难以让人心服。&rdo;

&ldo;彭大人最后一句，本王也不甚心服。&rdo;宁弈饮茶，悠悠道，&ldo;什么叫引陛下震怒，妄动大狱？陛下英明天纵，智慧强绝，是真是假，谁是谁非，真到了他老人家面前，自然是如白染皂一眼分明的事，何谈妄动？难道彭大人认为陛下是那种臣下胡乱一言便妄动干戈的庸君？&rdo;

这话说得极重，贾公公及时的冷哼一声，二皇子张了张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来，求助的向七皇子看了一眼，七皇子专心的打量着他的折扇囊儿上新绣的扇坠子。

文官出身的彭沛的窄肩，怎么担得起宁弈轻描淡写加上的重罪，赶忙下座，南向一躬，颤声道：&ldo;微臣绝不敢如此想……&rdo;

&ldo;你已经如此做了。&rdo;宁弈还是笑容淡淡语气轻轻，每句话都是杀人刀，&ldo;我真不知道彭大人如此胆量，军国大事，也敢以一句荒唐了结，若有一日晋思羽当真兵临帝京城下，我们是不是该派出彭大人，城头一句怒斥荒唐，便退了大越百万兵？&rdo;

彭沛被他步步紧逼逼得心慌手颤，抖着嘴唇，连连后退，砰一声撞到七皇子案几，七皇子立即起身，扶住了他，转头笑道：&ldo;这事彭大人有错，逼供是因为急于破案，过于心急，尚可谅解，问案不录，却是轻率，回头记得将记录补上，并给陛下递个请罪折子，如今这事也算报给六哥您了，还得您向陛下直报，另案处理，但咱们今日奉圣命来审春闱案的，陛下还等着听结果，不如各归各案，其余的先搁一边，先审了这个再说。&rdo;

内阁吴大学士也笑道：&ldo;七王真是老成持重之言！便当这样才是。&rdo;

凤知微刚才趁宁弈发难，抓紧时间小憩了一会，此时睁眼看看笑得温文的七皇子，心想老七号称贤王，朝野声名极佳，如今看来果然滴水不漏，一番话在情在理，既轻描淡写开脱了彭沛又不动声色转回了正题，厉害。

她半抬起头，和上座宁弈对视了一眼，宁弈斜斜半靠着，手撑着额，宽大衣袖半落，露出腕骨精致如玉，凤知微却觉得，他似乎看来瘦了些，忍不住便对他淡淡一笑，眼神里露出点&ldo;辛苦你&rdo;的意思。

宁弈看她一眼，咳了一声，赶紧转过头去，又咳了一声，脖颈浮现淡淡的红，衬着如玉的肤色，看来诱惑鲜明。

凤知微有点愕然，心想这人怎么今天这么弱，多说了几句，也这付力竭的样子，难道昨天奔波三司会审真的这么难？

&ldo;魏大人。&rdo;彭沛在那里抹汗，大理寺卿章永只好暂代问话之责，&ldo;刑部所控你泄露春闱试题之罪，你可有什么要说的？&rdo;

&ldo;有。&rdo;

&ldo;请讲。&rdo;

&ldo;既然我没有招供此罪，顾南衣也至今未审，&rdo;凤知微一笑，&ldo;我想请问各位大人，这段条理清楚，完全阐明了一场试题泄露案前因后果的供述，是怎么知道的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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