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长女都不省心!他暗叹一句,叫李安备了御辇朝凤仪宫赶去。
宁清惋猜得不错,皇后确实有点怀疑是阿绵和她做了什么才让长公主突然发病,但此时她双目都睁不开,脸上阵阵刺痛,也顾不得其他,一直抓着阿绵的手臂询问,&ldo;太医怎么还没来?&rdo;。
太医院的人今天还真有些手忙脚乱,一会儿凤仪宫的人来传,说皇后受了伤,伤势严重,几位医术高明的太医忙背了药箱匆匆跑去。没过多久,乾元殿的内侍也来了,说长公主在陛下那,此时病状特殊,着游太医并其他人一同去看诊。
&ldo;真是奇怪了,陛下好不容易好些,皇后娘娘和长公主又出问题。&rdo;几个药童小声议论,&ldo;要我看,咱们大苍这几年宫中都不太平,莫不是有大事要发生?&rdo;
&ldo;好像是呢,我听当值在陛下宫中的李公公的义子小邓子说,蛮夷那边已正式下了战书,正在攻城呢。最近陛下和太子就在商议由哪位将军出战,说这次定要一举将蛮夷灭族,免得他们再犯。&rdo;
&ldo;灭族岂是那么容易的……&rdo;见有人经过,几个药童的议论声小了些。
皇后那边,太医还没赶到,她的血渐渐止住,只是眼睛依旧无法睁开,她既担心着长公主又急自己的眼睛,气急败坏地把桌上杯盏扫地,&ldo;太医呢!太医呢!&rdo;
&ldo;快来了,快来了。&rdo;宫女连声安抚,朝阿绵露出求助的目光。
&ldo;拿些柔软的棉布来,用温水浸湿,先把娘娘脸上血渍擦去。&rdo;阿绵吩咐道,将皇后扶到了榻上,&ldo;娘娘不如就当这是天黑了,歇一会儿。&rdo;
她心中叹着果然今天没好事,虽然不是应在她身上。
&ldo;清悦。&rdo;皇后疼痛轻了些,&ldo;阿绵,你去帮我看看清悦,她如今病着,我只怕她惹怒了陛下。你去帮我劝住陛下,别让陛下罚她。&rdo;
&ldo;哼&rdo;话音刚落,元宁帝就踏了进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皇后,&ldo;原来皇后还怕会惹怒了朕,朕还当你什么都不怕!&rdo;
&ldo;陛下……&rdo;皇后摸索着要起身行礼。
&ldo;不必了。&rdo;元宁帝居高临下看她,来龙去脉在路上终于弄清了,&ldo;清悦出了问题,居然不向朕禀报,也不让太医好生诊治,偏要来寻阿绵,整日都想的什么!&rdo;
他声音越说越来,最后一声直接将皇后吓得肩膀一缩,&ldo;臣妾,臣妾也是为清悦好啊。&rdo;
&ldo;好?好成了如今这样?&rdo;元宁帝被她这话激怒,&ldo;如果不是清悦自己跑到朕那去,你还准备瞒朕多久?!&rdo;
元宁帝也有些不能理解皇后,即使长女真的遗传到了这病,告诉他总比瞒着他好啊。
&ldo;清悦……现在在陛下那里吗?&rdo;皇后小心道。
&ldo;嗯。&rdo;元宁帝坐下,示意阿绵不必再忙。
&ldo;陛下,清悦正在病中。若她说了什么,那都是胡话,当不得真,陛下可千万别因此责罚她。&rdo;
&ldo;哦?&rdo;元宁帝微眯起眼睛,换了个坐姿,&ldo;朕可不觉得那是一时胡话。&rdo;
皇后关心则乱,失了分寸,叫元宁帝看出问题来,是以他明明什么都没听到,也要如此一说。
&ldo;那,那……&rdo;皇后突然下去跪地道,&ldo;陛下,还望陛下看在臣妾的份上,饶过清悦这一回。&rdo;
长公主究竟说了什么?阿绵疑惑不已,居然让皇后这么害怕,是怕元宁帝知道还是怕那些话流传出去?
元宁帝沉默不语,殿中也就寂静下来,皇后看不见,但也能感受到他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强自镇静着不让自己颤抖。
女儿的那些话……皇后其实心中知道几分真几分假,她真正震惊的是女儿怎么会知道那件事,毕竟那时清悦才几岁大而已。
如果是有心人告诉,那这个有心人是不是也会告诉别人……皇后心知这件事可大可小,到时候又被元宁帝发现源头在长公主和凤仪宫这,那才是……所以她真正想做的,是避免消息是由凤仪宫,由长公主口中传出。
元宁帝正在思考,他了解皇后,经历过这些年,很少有事情能让皇后如此惊慌,除非……是涉及到皇位等极隐秘的秘辛。
等等……他想起刚才长女倒在地时说的那句话&ldo;父皇,别杀我&rdo;,电闪雷鸣般一个念头闯进他脑中,元宁帝霍然站起,不顾他人眼色将皇后提起扯到内殿中,待只有他们二人时才阴鸷道:&ldo;皇后知道多少?&rdo;
&ldo;臣妾……臣妾什么都不知道。&rdo;皇后终于忍不住微颤,小声道,&ldo;当初,当初也只有几分猜测,绝非臣妾告诉清悦的。&rdo;
果然是那件事。元宁帝心中一沉,&ldo;皇后怎么猜的?&rdo;
皇后顾不上眼睛再度犯疼,张了张嘴,&ldo;臣妾猜,是勇王做的,然后您才……&rdo;
勇王,是先帝怀妃之子,与元宁帝虽非一母同胞,但二人一向感情很好。当初元宁帝一登基就封了这个弟弟为王,可惜勇王仅当了一年王爷就因病逝去,叫元宁帝悲痛了好些年。
当初勇王死得有些不大寻常,因为这位王爷向来身体强健,功夫极好,不然也不会赐封为&ldo;勇&rdo;。偏偏在元宁帝这位兄长登基后就突患恶疾,且关门谢客,不管谁去都不接见,据王府中老人道,那段时日勇王每天神色黯然,心中郁结,不愿受治,他是自己寻死的。
所以早期对于勇王的事,各种议论都有。其中也有说是元宁帝容不下这个弟弟,百般打压,才让人郁愤而亡。
但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因为大部分人还是看在眼中的,元宁帝对这个弟弟极好,根本没有半分打压。
皇后这话让元宁帝眼神阴鸷,&ldo;皇后倒是知道的不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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