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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第2页）

韩蛰双手接过，&ldo;父亲呢?&rdo;

&ldo;待会过来。&rdo;

祖孙俩都是沉肃而不擅关怀的性子，沉默着喝了两口茶，韩蛰听他咳时带些痰意，道：&ldo;祖父病了这几日也不见好，回头我让人熬些冰糖雪梨，润肺止咳的。&rdo;

&ldo;随你。&rdo;韩镜沉眉，&ldo;你的心思有限，该放在正事上。&rdo;

这态度在意料之中，韩蛰没再多说。

坐了片刻，韩墨赶过来，祖孙三人围坐在一处，韩蛰才说起这回去河东的事。

‐‐为的是先前在山南谷口设伏刺杀他的那位田姓汉子。

郑毅将重新探查的消息递出去，身在代州的锦衣司暗桩重新探查田家底细，报来的消息，却与最初稍有不同。那田五的经历固然没错，与他孪生的兄弟田四却并未真的丧命，而是因出众的射箭天分，被有心人收留，指点技艺，后被收在河东范通帐下。

这回埋伏行刺，便是田四的手笔，若能成事，算是为范通立下汗马功劳，若不能成事，也算栽赃给甄家，挑起纷争。

至于那田五，在他那孪生兄弟南下时，便被人杀害，李代桃僵。

而河东帐下，除了默默无名却有神射之技的田四，还网罗了不少骁勇之人。

&ldo;……范通将这些人藏得隐秘，若非此次特意探查，还揪不出狐狸尾巴。&rdo;

韩蛰说罢，眉峰冷厉。

韩墨亦皱眉，&ldo;范通这野心藏得倒深，恐怕也是心存摇摆?&rdo;

&ldo;若范贵妃能拿下东宫，范通自会就中取利，若不能，他那野心倒不小。&rdo;韩镜瞧着桌上淡烟袅袅的青铜小炉，老狐狸般的眼睛眯着，取了几粒棋子在手里把玩，&ldo;若范通真的起事，兵力如何?&rdo;

&ldo;有私藏的军械，也有暗中招兵买马的铁证，境内那些盗匪也不是真跟他作对。一旦聚起来，会比他露出来的强悍数倍。&rdo;韩蛰这回北上，途中总想起那深沉的梦，虽说梦境荒诞不足为据，却终究令人忧心，&ldo;河东地界南北狭长，范通驻守边境，且心术不正，若真有异心，未必不会打别的主意。&rdo;

韩镜目光遽然一紧，&ldo;意思是，他可能跟外寇合谋?&rdo;

&ldo;史书上不是没有这种事。&rdo;韩蛰顿了下，&ldo;范通身边有位妾是异族人，来历不明。&rdo;

这就令人心惊了。

韩镜虽有野心，许多事也做得狠辣而不择手段，毕竟是文人出身，有几分家国情怀，暗中谋逆，想要的不止是皇位，更盼能少生事端，令百姓少受疾苦。虽说战事不可避免，能迅速平定的内乱，跟外族铁蹄踏破边境的祸乱终究截然不同。

他对着香炉沉吟，片刻才道：&ldo;打算怎么应对?&rdo;

&ldo;先安抚范通，在边防多使些力，剪除他羽翼，再瓮中捉鳖。&rdo;

韩墨颔首，&ldo;这是最稳妥的法子，有备无患总比措手不及的好。&rdo;

&ldo;来得及吗?&rdo;韩镜有点担忧，&ldo;甄嗣宗已在跟御前进言，皇上有些疑心。&rdo;

&ldo;顺水推舟，除掉甄嗣宗，范通必定乐见其成。&rdo;韩墨说罢，看向韩蛰。

韩蛰也是这意思，&ldo;天底下兵马就那几处，岭南陈鳌记挂的是边疆安危，陈陵那边有长孙敬，他也没那野心和本事。曹震知道轻重，河阳更不必说。西川那边，尚家虽据守天险称霸一方，却没有出川逐鹿天下的实力。甄家倒了还有太子，皇上的勤王诏发不出去，他们就不会轻动。余下的就只山南蔡家和河东范通，范通还盯着东宫摇摆不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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