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咎认真地看着她,&ldo;蓁蓁,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不会负你。&rdo;
叶蓁蓁被他突然无比认真而热烈的地盯着看,怪不好意思的,窘迫地低下头。
&ldo;蓁蓁,你好好回想,最近几天,你吃了什么可疑的东西?&rdo;
叶蓁蓁想了一下,疑惑地摇头,&ldo;我只在自己宫中吃喝,在太后那里,从来连口茶都不喝。坤宁宫的厨房很干净,应该不会出纰漏。&rdo;
&ldo;那你可吃过别人送来的东西?&rdo;
&ldo;只吃过庄妃送来的点心。&rdo;
纪无咎一想,正好,他也吃过庄妃的点心,&ldo;看来问题就出在这点心上。&rdo;
&ldo;不会吧,&rdo;叶蓁蓁有些奇怪,&ldo;庄妃没有动机啊……而且,皇上你为何如此笃定?还有,你到底如何发现我怀孕是假的?&rdo;
纪无咎却并不回答,让冯有德传来了庄妃。
&ldo;朕只给你一次机会,自己说,你到底做过哪些对不起皇后的事。&rdo;庄妃一来,纪无咎就沉下脸厉声说道。
庄妃不明白发生何事,但见皇上的脸色不好,皇后只面色平静地看着她,也不知是何意。庄妃脑子不笨,一见眼下情景,便觉得大概自己被冤枉上了,因此从容答道,&ldo;回皇上,皇后娘娘,天地可鉴,臣妾并未对皇后娘娘有任何不敬,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请皇上、娘娘明示。&rdo;
叶蓁蓁说道,&ldo;你宫中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情?&rdo;
庄妃想了一下,答道,&ldo;娘娘明鉴,臣妾宫中近期未有别的异常,只有一事。含光殿的一个宫女,前夜失足跌进了太液池,已由宫正司验过尸,着人埋葬了。因不是什么大事,并未以此扰烦皇后娘娘,请娘娘恕罪。&rdo;
&ldo;死了的宫女是做什么的?&rdo;
&ldo;是臣妾厨房中的掌膳宫女,因手脚麻利,臣妾做点心时也常让她打下手……&rdo;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睁大眼睛看着叶蓁蓁,不自觉地掩着嘴,惊道,&ldo;娘娘,您是说……臣妾做的点心……&rdo;
叶蓁蓁点了点头。
庄妃脸色大变,膝行至叶蓁蓁身前,扶着她的腿急道,&ldo;请皇上、娘娘明鉴!天地良心,皇后娘娘待臣妾恩重如山,臣妾绝未做过背弃娘娘的事!&rdo;说着,眼泪滚了下来,&ldo;点心是臣妾亲手做的无疑,现在看来应是那宫女从中做了手脚,但臣妾真的毫不知情!&rdo;顿了顿,见帝后二人均未说话,她又哭道,&ldo;只不过点心到底是臣妾亲手端来的,臣妾错信了人,害了娘娘,臣妾罪该万死!&rdo;
叶蓁蓁扶着她的手臂,&ldo;你先起来,本宫又没说不信你。&rdo;
庄妃站起身,用手帕拭着泪痕,说道,&ldo;谢谢皇后娘娘对臣妾的信任,臣妾必会严查此事,揪出幕后黑手,给娘娘一个交代。&rdo;
叶蓁蓁和纪无咎对视一眼,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出相同的意思来。
庄妃是皇后手下第一人,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她都没有理由陷害皇后,那对她一点好处也无。
除非她投奔了别人,但现在这种时机,现在这种格局,背弃皇后转身另投,那更是下下之策。
这次庄妃被人利用,也是因为对方在坤宁宫中找不到突破点,只好从外围下手。
至于幕后黑手是谁……呵呵。
贤妃虽聪明,但她做出的局,总会带上一种强烈的个人风格,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她所为,那就像是用竹签搭就的楼阁,虽精妙绝伦,但每一个连接处都是致命的脆弱,稍一碰,便会全盘坍塌。
她以为自己多么神机妙算,布的局多巧妙,实际上,只是在卖弄聪明。把她的智谋和纪无咎的摆在一起,高下立现。
当然了,太后是把好刀,所以有她在前面挡着,贤妃只要负责出主意便好。真出了事儿,也揪不到她头上。
这对儿组合实在让人头疼。叶蓁蓁心想,一个是纪无咎的亲娘,一个是他最器重的臣子的女儿,且地位不低,两个都不好大动。但若是不给她们点教训,这俩人又像是打不跑的癞皮狗,总要黏上来咬你一口,恶心不恶心。
&ldo;蓁蓁,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rdo;纪无咎问道。
作为直接的受害人,叶蓁蓁自然希望重罚她们,但这不现实。不管她多么想把那两个人按在地上用鞋底儿抽,她都必须考虑纪无咎的感受,总不要让他为难才好。当皇帝,本来就辛苦,若是后宅不宁,更是苦中之苦。
于是叶蓁蓁叹了口气,答道,&ldo;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用考虑我。我是块硬石头,自是任何宵小都不惧的。&rdo;
纪无咎将她拉进怀中紧紧拥着,轻声叹道,&ldo;总有些人,以为朕不动他们,是因为动不了他们。你说,跟这样的人,我又怎么讲情分?&rdo;
叶蓁蓁从他这话中听出了无奈和哀伤,她反抱住他,安慰道,&ldo;你……别难过。&rdo;
&ldo;我不难过。我还有你。&rdo;只有你。
☆、70、惩戒(上)
有些时候,严刑拷打可能是一种不太人道的逼供手段。但是对于有些人,不打是不行的。经过一夜的严刑审问,许氏的一房管家果然招了。这房管家是许氏的家生奴才,男的是许尚永一府的大管家,女的是夫人面前得力的红人。
许尚永就是许为容的父亲,太后的亲弟弟,他曾闹出jian污良家妇女致使对方自杀的惨案,后来纪无咎钦命此案严办,许尚永就被判了绞刑,已被处决。现在这一府当家的是许尚永的大儿子许令,许为容的胞兄。许尚永一生风流,儿女众多,却只有许令一个嫡子。大夫人简直把许令当做命根子来养,加上他那个不成器的父亲,上梁不正下梁歪,导致许令从小就长得很歪,一身的纨绔习气不算,又有个当太后的姑妈,简直了,一般二般的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他身边又聚了一班酒肉朋友,每天甜言蜜语地把他捧到天上去,更让他找不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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