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错。&rdo;大使回答,&ldo;如果不是安琪小姐,我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rdo;
&ldo;那么您认识安琪小姐了。&rdo;
&ldo;是的,需要我请她到包厢里来吗?&rdo;
大使立刻明白了王子的意图,看着他殷切期待的眼神,大使看向国王。
&ldo;如果可以的话。&rdo;国王肯定地说,&ldo;我也想亲自与这位女士聊聊。&rdo;
据说演员安琪并不喜欢和观众打交道。巴黎社交圈中绝大多数贵族都曾经受到过她的婉拒,大使先生在领命与经理联络时还小小地担心了一会儿,好在安琪还没高傲到驳回国王的面子。
她来到包厢时已经换下了衣服,连浓重的舞台妆容也一并卸下。穿着款式简单的衣裙,配上她素净的面容,比起在舞台上光彩亮丽的演员,更像是家教良好、性格温顺的富家小姐。
安琪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
&ldo;大人们。&rdo;她开口,声线清脆动人。
&ldo;安琪小姐,&rdo;国王和蔼可亲地摆了摆手,开玩笑道,&ldo;大使在你上台前还高呼你明明不会说话,看来他对你这位救命恩人并不能称得上了解。&rdo;
大使脸颊一红,没想到安琪小姐的声音这么好听。在这之前,人人都知道巴黎歌剧院有个舞蹈演员是个哑巴,却没料到她还藏着这么惊人的本领。
她笑了起来。
&ldo;我在上台前,的确多年不曾开口,大人。&rdo;安琪解释,&ldo;怨不得大使先生。这是我与恩师的约定。&rdo;
&ldo;恩师?&rdo;
&ldo;教导我歌唱的恩师。他倾囊相授,而作为回报,在我登台之前,我的声音专属于他。&rdo;
国王啧啧称奇:&ldo;若非大使说过你是个善心的姑娘,我都要以为你是与恶魔做下了协定。&rdo;
安琪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她摇了摇头:&ldo;哪儿能呢,大人。我的恩师是位伟大的音乐家他和你我一样,由血与肉铸成。&rdo;
&ldo;那你的恩师是哪位天才呢?&rdo;
&ldo;他不允许我说出他的名字,大人。&rdo;安琪为难地开口,&ldo;于我来说既是恩人又是挚友,他的确是个天才,却因性格特立独行,不愿抛头露面,也不稀罕青史留名。&rdo;
&ldo;真是位怪人。&rdo;
年轻的女士不愿多说,身为客人,国王也没有逼迫。毕竟不论安琪是真的不想多说,还是刻意故弄玄虚,制造神秘的氛围,今夜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美妙的歌声,不是吗?
&ldo;安琪。&rdo;
就在此时,一直打量着安琪,从未开口的波西米亚王子,轻声念到这个名字。
&ldo;是英文中天使的意思,你是英国人吗,小姐?&rdo;
安琪眨了眨眼,仿佛没理解王子突如其来的问题,但她还是点了点头:&ldo;我是个孤儿,但据说父亲是一名英国人。&rdo;
&ldo;很少会有人会为孩子起如此直白的名字。&rdo;
&ldo;这不是我的本名,但孤儿院的加拉尔夫人觉得我的名字用英语念起来太麻烦,就重新为我起了名字。&rdo;
这连大使都是头一回听说呢。
在歌剧院里人人都知道安琪的身世扑朔迷离,没有姓氏,甚至有人传她压根没接受洗礼,不受上帝的保佑。但如此看来,神秘的传言之下往往是极其简单的真实,她的名字不过是孤儿院的夫人一时偷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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