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天荒派人请刘渊,确是令刘渊颇感惊讶。估计是有什么事,刘渊这样想到,也没做多少考虑:&ldo;派人回复,朕稍后便去!&rdo;
&ldo;奴臣遵命!&rdo;
在卞氏这边,刘渊总能享受到那令人舒心的安宁,此次也一样。
卞氏亲自准备一案膳食,并不铺张,甚至有些清淡,但是挺合刘渊的胃口。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力不从心,身体有恙的情况下,刘渊开始养身了,不似以往的大鱼大肉,这口味也清淡了起来。
&ldo;陛下,请!&rdo;卞氏对刘渊温婉一笑,给他盛上一小碗羹。
&ldo;味道不错!&rdo;尝了几口,刘渊转头看着卞氏。
今夜卞氏是明显打扮过的,画着淡装,两腮稍稍涂了点脂粉。只是年纪到这个地步,早丽颜难存,那眼角明显的鱼尾纹与微微下垂的胸脯出卖了主人的年龄。
卞氏年纪似乎比自己还要大一些,如今看来也有四十出头了,刘渊心中暗道。想到这儿,突然意识到,卞氏年满四十,似乎都未操办过。
望着卞氏那褪去了韶华的容颜,刘渊心中竟然生起些怜惜感。面对刘渊的注视,卞氏不由轻按了下自己的脸颊:&ldo;陛下,怎么了?&rdo;
&ldo;我们都老了啊!&rdo;刘渊这是真性情地对卞氏吐露心声。要知道此前,刘渊虽常与人言自己年老,但心里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起身跪坐到刘渊身后,卞氏温柔地替他理了理发髻:&ldo;陛下,您也要保重龙体呀!切不可太过操劳!&rdo;
卞氏双手在刘渊已完全成灰白色的两鬓抚弄着,死死暖意,透着手指传到刘渊神经。
&ldo;朕明白,只是国事繁重,朕是闲不下来啊!&rdo;在卞氏手上轻拍了两下,闭上眼睛,背倚在其怀里:&ldo;元玦被朕放在漠东那贫瘠之地,远隔数千里,是否怪朕?&rdo;
提到刘琝,卞氏显然有所触动,语调中带着些感伤:&ldo;元玦毕竟方二八之年,远离父母兄姊,一个人在漠东,臣妾臣妾&rdo;
说到这儿,卞氏直接哽咽了起来。
刘渊默然,心里愈觉对卞氏有些亏欠,整个后宫,遍数下来,竟只有卞氏让他有这种情绪。
&ldo;这样吧,朕让元磬将刘曜送至宫中,由你亲自抚养如何?也以免你孤单!&rdo;刘渊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
&ldo;不了。&rdo;卞氏直接摇着头:&ldo;臣妾岂可夺子媳之儿而慰己!&rdo;
刘渊也就随口一提,稍微一考虑,也觉自己的想法有些&ldo;过分&rdo;。
&ldo;对了!你今日主动派人唤朕,有何事?&rdo;身体下滑,躺在卞氏膝上,刘渊轻声问道。
见刘渊主动问起,卞氏面上挂着慈祥的笑容:&ldo;纾儿及笄业已满年,如今也是大姑娘了,是不是该考虑她的婚事了。绫儿方及笄,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了,但纾儿作为长女在前。此前兰贵妃有与臣妾提过,纾儿的年纪,实在不好再拖下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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