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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第1页）

&ldo;喝了这个，少爷，喝了这个你就会好起来的，听话……&rdo;雷古勒斯像渴极了的孩子一样，克利切的手剧烈颤抖着，当石杯空了的那一刹那，雷古勒斯再一次扑倒在地上，他的指甲划过地面。他看见西格纳斯在生命之源计划的名单上写下奥丽维娅的名字，原来这就是最后的真相，这世间所有的东西对西格纳斯来说都是可以明码标价的商品……

&ldo;你疯了吗，停下！&rdo;雷古勒斯向那个不在场的人发出恳求，&ldo;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别那样！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rdo;

&ldo;最后一杯了，少爷。你是一个好孩子，你一定会做到自己答应的事情的。&rdo;克利切的声音变得又粗又哑，它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ldo;抓住我的手，少爷……&rdo;

但是雷古勒斯没有照做，他推开克利切挣扎着爬向水边，他的嗓子里火烧火燎，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怦怦直跳。他需要水，可那又不是水。雷古勒斯迷茫地眨了眨眼，他看见不远处摆放着一根魔杖，他需要用它来救救昏迷的西里斯和奥丽维娅。忽然，魔杖不见了，变成了一把发着微光的门钥匙，他急切地爬向它，如果他能赶在光线消失前抓住它，那么他就能带着西里斯逃离黑魔王的城堡。突然一下，门钥匙变成了一支羽毛笔，雷古勒斯绝望地伸手想抓住它，无论如何，至少他可以拿它划去奥丽维娅的名字……

&ldo;别相信它，少爷！&rdo;克利切哭嚎着哀求道，&ldo;那是幻觉，别被它骗了，少爷！回来，我们回家去‐‐雷古勒斯少爷！&rdo;

然而雷古勒斯的手已经浸入冰冷的湖水之中，那让他感觉清醒了一点、舒服了一点……一只苍白而冰冷的手缓缓握住他的手腕，在他的注视下一张骷髅面孔从湖里一点点浮起。雷古勒斯惨叫了一声，他挣扎着想摆脱骷髅的束缚，但是湖水突然不再平静，无数只手、无数张脸从里面一一浮现……&ldo;雷古勒斯，&rdo;那骷髅用奥莱恩的声音说话了，&ldo;你终于也来了。&rdo;

&ldo;你不是……&rdo;雷古勒斯喘息着否认，&ldo;我父亲……&rdo;他无力挣扎。

&ldo;跟我来吧，雷古勒斯。&rdo;骷髅的手臂环住雷古勒斯的脖子将他慢慢拖入水中，&ldo;你已经来了，你和我们一样逃不掉了。&rdo;

在湖水淹没头部时雷古勒斯忽然清醒了，他竭尽全力挣扎着扬起头朝克利切喊出最后一句话：&ldo;克利切‐‐做完你该做的事！&rdo;

被激怒的阴尸们发出无声的嘶吼，它们伸出手紧紧抓住雷古勒斯的长袍、肩膀、手臂，在短短的一刹那间他就被拖入了湖水之中。克利切的尖叫声徘徊在石洞里，然而家养小精灵的魔法却迫使它丢弃主人而按照他的命令离开。

雷古勒斯被呛了一下，冰冷的湖水争先恐后灌入他的肺中，他本能地张大嘴，然而除了一串泡泡之外他发不出任何声音。阴尸们环绕在他身旁拖着他朝湖底而去，雷古勒斯在几秒间就陷入窒息，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刹那他无声地在心底高呼奥丽维娅的名字，这仿佛给了他直面死亡的勇气。

-四年前，1976年7月11日-格里莫广场12号

&ldo;把我的魔杖还给我！&rdo;十六岁的西里斯站在门厅里愤怒地冲沃尔布加叫道，几分钟前他刚刚踏入家门就毫无征兆地迎面受了一记缴械咒。现在奥莱恩正攥着他的魔杖冷冰冰地望着他：

&ldo;回你的房间去，雷古。&rdo;他对小儿子吩咐道，&ldo;我和你母亲有话要对西里斯说。&rdo;

&ldo;说不定他也应该留下来听听，不出意外十年后冲我发号施令的人就会是他了吧。&rdo;西里斯不计后果地负气说道。

&ldo;你知道就好。&rdo;沃尔布加一贯美丽的脸上浮现一丝狰狞，&ldo;上楼，雷古。&rdo;

&ldo;你干嘛不让他留下来‐‐&rdo;

&ldo;闭嘴！&rdo;

沃尔布加和奥莱恩仍坚持不在雷古勒斯面前公然惩罚不听话的长子，但这不意味着他从未有所耳闻。雷古勒斯顺从地提着行李绕过对峙的三人上楼，不出意料地收获一声来自西里斯的嘲讽。没办法，如果一个家里已经有了一个逆子，那就需要另一个乖孩子。

客厅里重新安静下来。

&ldo;你们要和我说什么？&rdo;西里斯满不在乎地抱着双臂懒洋洋地说，&ldo;我本性难移，别做无谓的尝试了。&rdo;

布莱克夫妇同时深吸一口气，他们曾经对西里斯心怀多大期望，如今就有多失望。

&ldo;你伤透了我的心，&rdo;沃尔布加说，&ldo;因为你在学校里做的那些事。&rdo;

&ldo;你是指哪些？&rdo;

&ldo;别装神弄鬼了。&rdo;沃尔布加讥诮地笑，&ldo;我们已经加固了你的窗户，这个暑假也许你应该好好闭门思过来想想‐‐&rdo;

&ldo;想什么？纯血主义吗？&rdo;西里斯反问，&ldo;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你们正走在多荒唐的一条路上，你们崇拜的黑魔王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除了自己的利益以外他不关心任何人，即便是贝拉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rdo;

&ldo;你确定？&rdo;沃尔布加忽然又温和下来，&ldo;西里斯，现在你年纪还太小，等你长大之后你就会明白我们所推崇的力量。&rdo;

西里斯啼笑皆非地望着态度戏剧化的沃尔布加：&ldo;我永远不会和罪恶为伍，你想都别想。&rdo;

&ldo;钻心剜骨！&rdo;

西里斯的话转为一声尖叫，他跪倒在地板上，双膝传来剧痛。

&ldo;你疯了吗。&rdo;奥莱恩小声喊道，他按住沃尔布加的手，&ldo;他无论如何都是你的儿子‐‐&rdo;

&ldo;他不是。&rdo;沃尔布加挥开他冷冷地回复，&ldo;我没有这样的儿子。&rdo;

&ldo;那就继续啊。&rdo;西里斯喘息着继续挑衅，&ldo;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是吗，你很享受这个过程吧……用钻心咒……就像贝拉特里克斯一样。&rdo;

在他说出更过火的话之前奥莱恩警告地低声喊道：&ldo;沃尔布加！&rdo;

他的妻子兼堂姐犹豫了一下后作出让步：&ldo;下一次我会用索命咒，西里斯。它能帮我来修正一个错误……也许我就不应该生下你。&rdo;

楼上的门终于被轻轻合上，雷古勒斯摊开手，掌心布满湿润的汗珠。他突然预见到西里斯离家出走的未来，沃尔布加和奥莱恩能锁住他的窗户，却不可能囚住一只狮子。

&ldo;你听的开心吗？&rdo;门外突然传来西里斯的声音，雷古勒斯被惊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沉默着掩饰着自己的偷听。西里斯好像正对着门缝耳语，&ldo;所以你打算变成贝拉那样的女魔头还是奥莱恩这样的伪君子‐‐&rdo;

雷古勒斯觉得自己被刺了一下：&ldo;反正我不会像你！&rdo;

&ldo;你当然不会。&rdo;西里斯的声音渐渐远去，&ldo;你永远不敢承认他们那一套是错的。&rdo;

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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