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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ldo;中尉?哪一个是中尉?打倒军官!&rdo;

皮安尼搀住我的胳臂。&ldo;我还是叫你名字吧，&rdo;他说。&ldo;他们或许会来寻事。他们已经枪杀了一些军官。&rdo;我们赶了几步，赶过了那些部队。&ldo;我不会打一份报告叫他家属吃苦头的。&rdo;我继续我们的谈话。&ldo;要是战争真结束了，那就没有关系了，&rdo;皮安尼说。&ldo;但是我不相信战争已经结束。真这样就太好啦。&rdo;&ldo;我们不久就会知道的，&rdo;我说。

&ldo;我不相信战争结束。他们都这样想，我可不相信。&rdo;

&ldo;vivalapace!1&rdo;一个士兵叫喊起来。&ldo;我们回家去啦。&rdo;&ldo;倘若我们大家都回家，那太好了，&rdo;皮安尼说。&ldo;你岂不想回家吗?&rdo;&ldo;想的。&rdo;

&ldo;我们回不了。依我看，战争还没有结束。&rdo;

&ldo;andioacasa!1&rdo;一个士兵喊道。&ldo;他们丢掉了步枪，&rdo;皮安尼说。&ldo;他们在走的时候把枪摘下，丢掉了。然后就喊口号。&rdo;

&ldo;他们不应该丢掉步枪。&rdo;

&ldo;他们以为只要把枪丢掉，人家就没法再叫他们打仗了。&rdo;在黑暗中和雨中，我们沿着路边赶路，我看见许多士兵还挂着步枪。枪在披肩上边撅出来。

&ldo;你们是哪一个旅的?&rdo;一个军官叫道。

&ldo;和平旅，&rdo;有人喊道。军官一声不响。

&ldo;他说什么?军官说什么?&rdo;

&ldo;打倒军官。和平万岁!&rdo;

&ldo;快走吧，&rdo;皮安尼说。我们经过两部英国救护车，它们给丢在一大批遗弃的车辆间。

&ldo;是哥里察开来的车子，&rdo;皮安尼说。&ldo;车子我认得。&rdo;

&ldo;人家倒比我们走得远一些。&rdo;

&ldo;人家比我们早开车啊。&rdo;

&ldo;司机们不晓得哪儿去啦?&rdo;

1指凯瑟琳肚子里的孩子。

1意大利北部波洛尼亚省一古城。

&ldo;大概就在前头吧。&rdo;

&ldo;德国军队在乌迪内城外停下了，&rdo;我说。&ldo;这些人都可以渡河了。&rdo;

&ldo;是的，&rdo;皮安尼说。&ldo;我说战争还要打下去，就是这个缘故。&rdo;&ldo;德国军队本可以追上来，&rdo;我说。&ldo;不晓得为什么不追上来。&rdo;&ldo;我也不知道。这种战争我什么都不懂。&rdo;

&ldo;依我看，他们得等待他们的运输供应吧。&rdo;&ldo;我不知道，&rdo;皮安尼说。他独自一个人，态度就和气得多。和其他司机在一起时，他讲起话来很粗鲁。

&ldo;你结了婚没有，路易吉?&rdo;

&ldo;你知道我是结了婚的。&rdo;

&ldo;你不想当俘虏就是为了这个吗?&rdo;

&ldo;这是其中的一个理由。你结了婚没有，中尉?&rdo;

&ldo;没有。&rdo;

&ldo;博内罗也没结婚。&rdo;

&ldo;你设法凭一个人结婚不结婚来说明什么问题。不过，我想结了婚的人总想回去找他妻子的吧，&rdo;我说。我很想谈谈关于妻子的事。&ldo;是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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