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所以我们演了你奶奶的故事吗?&rdo;
&ldo;是,也不全是。&rdo;
唐尧对上她的眼,有些沉重,看得姜宓心头一紧,大掌揽住她的肩膀,带进怀里,打开他的大衣,把姜宓包裹起来,脚还轻蹬着秋千,晃啊晃的。
姜宓感受着他的体温,手揽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ldo;我爷爷唐司聿,早就去世了,那是50年前的事情了。&rdo;
姜宓心下诧异,怎么会有50年呢,最多30多年,那也就是说……
&ldo;剧本都是奶奶一个人编织的梦。&rdo;
姜宓微抬起头,只能看到唐尧微微冒起胡茬的侧脸。
&ldo;还记得林青舫最后一个间谍任务打死林朱瑛的那场戏吗?&rdo;
&ldo;记得。&rdo;
&ldo;其实不是,林青舫没有来得及杀掉林朱瑛就暴露了,唐司聿赶到了,但是日本人扔了不少炸、药炮弹,那栋酒店都被炸了,他救了林青舫,却被日本人扫射而死,但是来不及了,林青舫想要带他走,却被他推出去了,紧接着一个后面炸、药,林青舫看着他被炸成了灰烬。&rdo;
姜宓轻咬着唇沉默了。
挫骨扬灰什么都没有留下。
&ldo;孟子渝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拖着林青舫,就走,林青舫已经哭到抽搐,最后晕死过去了,后来成功出了国,但是林青舫却开始意识不清,清醒的时候就一直哭,哭晕醒来之后,就会自言自语,或者一直叫阿聿。&rdo;
姜宓有些泣不成声,紧紧攥着唐尧的衣角说不出话来。
&ldo;也没有最后的相见,自始至终都是奶奶的梦罢了,她塑造了有关爷爷的这样一个梦,她用剧本里那样的方式自己解释爷爷倒在火光里,她不愿意相信爷爷,连骨灰都没能留下,所以她情愿相信这样一个梦。&rdo;
唐尧说到这竟然笑起来,但有一滴眼泪直直的砸在姜宓的手背上,滚烫灼人。
&ldo;孟爷爷也一生未娶,照顾了奶奶一辈子,去年,孟爷爷去世了。&rdo;
&ldo;他说,青舫,我爱你,但我要先走了,先去看看你的阿聿,那个混小子如果敢有新欢,我一定揍得他满地找牙,不对,我在想什么,我这一生,没有一件赢过他,输得一败涂地,又怎么打得过他。&rdo;
唐尧还在笑,姜宓手背上的眼泪,都汇成一小滩了。
&ldo;孟爷爷是笑着走的,我想爷爷救出奶奶化成灰烬的那一刻,应该也是笑着的,只是一定很遗憾,没有白头。&rdo;
&ldo;而我同奶奶住在一起,从小耳濡目染,代笔写下这个梦并且拍出来,就是想圆奶奶这样一个梦,如果她活在这样一个梦里永远不醒来,也好,至少她是幸福的。&rdo;
姜宓说不出话来,只是眼泪一直掉,除了本人没有人比她更能深刻的体会到林青舫的每一丝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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