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再后来,习惯寒暑假给自己找事做,以及老板开的工资也多,就长期在这边打工了。我还跟他说,等高考完了,再给他打最后一暑假的工。&rdo;
&ldo;我以后啊,可能就不回来了。&rdo;
最后一句,杨声喃喃犹如自语。
夏藏听清了,又似乎没有,只自顾自地夹了一筷子的青菜过去。
&ldo;你吃点儿吧,别被我一个人扫完了。&rdo;
江边的灯火没有城区那么晃眼睛,他们在无遮蔽的小楼露台上,能看见江面零星的渔火。
再抬头,便是眼前群山缀着的几点瞭望塔的白光。
像闪烁的星星,不,再往上,苍蓝的天穹不只有一轮吃胖了的月亮。
&ldo;这地方,看星星不错。&rdo;杨声说。
嗯,没有过度的光污染。
烤鱼的香味出来了,夏藏闻到,铁板热腾腾地冒着烟气。
身后有脚步声,和缓而惬意。
少年们回过头,中年的老板抱着一壶酒上楼来。
&ldo;杨梅酒,适合小孩子喝。&rdo;老板把幽青色的酒壶放在桌子边,又拿了事先准备好的剪刀,利落地帮少年们剪开了烤鱼上的锡纸。
红椒圈白蒜末绿葱粒遮掩下的整鱼露出,底下有浓郁的汤汁和着花椒汩汩冒泡。
而鱼肉成焦黄色,汤汁顺着缝隙丝丝浸入,光是看着都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反正夏藏是馋了,而杨声还在一边跟老板打嘴炮:&ldo;那酒是送我们的?&rdo;
老板放下剪刀,特意逗他说:&ldo;半价。&rdo;
&ldo;哎哟。&rdo;杨声立马愁眉苦脸上了,&ldo;未成年人不能喝酒。&rdo;
老板不上他套,把酒壶拎起,&ldo;好吧,那我收回去。&rdo;
&ldo;收收收。&rdo;杨声摆摆手,一脸无所谓。
&ldo;啧。&rdo;老板把酒壶放回桌面,扬手敲了敲杨声脑门,&ldo;免费,总行了吧?&rdo;
&ldo;行行行。&rdo;杨声揉着脑门,点头如捣蒜,&ldo;老板就是大气。&rdo;
&ldo;需要什么冲楼梯口喊一声就行。这会儿客人有点儿多,就不招呼你俩了。&rdo;老板摆摆手,说。
&ldo;劳您费心了。&rdo;夏藏颔首道。
老板勾了点儿笑,转身缓步走向楼梯口。
夏藏目送他下楼,才把身子转过来。
杨声开了酒壶,宽口的瓶子,倾倒出玫红色的酒液和一两粒鱼丸大小的杨梅。
&ldo;这酒度数不高,以前在这儿打工的时候,我经常偷着当饮料喝,然后被老板发现威胁着扣工钱。&rdo;杨声把倒好的第一杯递给夏藏,&ldo;但最后是没扣成啦,他给的钱本来就不多,再扣就没有了。&rdo;
&ldo;可以先吃口杨梅,这玩意儿浸了酒,口感很独特。&rdo;
&ldo;我可以先吃口烤鱼么?&rdo;夏藏叹气说,他是真的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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