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内心在抗拒,他表面上却极力表现得风轻云淡,散漫而随意地脱口道,“哦,他是我的金主,我们现在是同居关系。” 林可可脸上所有的表情一点一点消失殆尽,喃喃道,“你说什么?” 她看着很平静,既没有表现出惊讶,也没有不可置信,只是周澄还是捕捉到她眼里剧烈颤动的瞳孔。 他面无表情地重复道,“我说了,他是我金主,我被他包养了,我们现在是情人关系,这样说,还不够直白?” “怎么可能”女孩脸上这才慢慢呈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震惊得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踉跄着身体往后退了几步,眼神慌乱地看着他,不断地小声呢喃,“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周澄漠漠看着她,接着转身便走了。 这一次,女孩没再叫住他傍晚,天边被夕阳染红的云团宛若橘色的棉花糖,一层一层地铺满了整个天际,绚丽而壮观。 贺骁为了兑现中午许下的诺言,提早结束了工作,回到别墅。 房子里灯都已经亮起来了,他将车子停在门外的草坪上,在驾驶座上看了会这既熟悉隐约间又多了一丝陌生的屋子。 以前每天的这个时候,对着一栋乌漆嘛黑的房子也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看着这一室的明亮,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淡淡的思绪,陌生,却让人忍不住心生暖意。 也许就是人们常常称之为牵挂的东西。 他注视了一会,便推开车门,往大门走去。 男人推门进来的时候,周澄下意识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看了过去。 下午从医院回来,女孩已经走了,他练了一会琴,也许是心情烦忧,练得不得要领,索性下楼看电视,顺便等男人回来。 贺骁没料到他会坐在客厅等他,眉梢眼角染上清晰可见的笑意,“在等我?” 周澄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在玄关换好鞋子,边向自己走近一边脱下西装,随手搭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 “没,就是有些无聊,下来看会电视。” 男人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视线落在播放着财经新闻的电视上,语气淡淡又仿佛夹杂了嘲弄,“没看出来你也关注这些。” 周澄也看了过去,好吧,他承认打开电视后,压根没关注过上面播的什么,看电视只是个借口。 贺骁自然看穿了这一点,但他已经习惯看破不点破,时刻给自己的薄脸皮小情人留一点面子。 “我去做饭,要不要来帮忙?” 周澄放下手机,起身咕哝道,“我还能拒绝?” 哪怕他刀工烂,好歹也能把菜切开,男人就一只手,除了炒菜其他的什么也办不了,没有他帮忙,这顿晚餐能做成? 贺骁跟在他后边走进厨房,薄削的唇始终维持着淡淡的笑弧。 他没说刚才他是自己开车回来的,也没解释昨晚那点伤于他而言其实没那么严重。他就是喜欢看着那张小脸想拒绝他,又只能因为这一点而屈服他的样子,嗯,很有趣。晚饭后,周澄勤快得像是个新婚妻子,把碗筷和桌上的剩菜都收拾了。 当然,碗还是洗碗机洗的,他要做的只是把碗放进去。 等做完这些走出厨房,却见到男人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以往这个时候他都是去二楼的书房处理工作。 见他出来,男人朝他看过来,招了招手,“过来。” 周澄走过去,隔着茶几问道,“你今天不用工作吗?” 男人却答非所问,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坐。” 周澄咬了下唇,迟疑了一瞬,还是过去了。 刚坐下,腰就被男人的长臂锁住,整个人被压向沙发。 他以为男人会吻下来,事实上他也确实吻了下来,只不过吻落在他的手心上。 贺骁退开了点,一双黑眸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举动。 周澄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毛,将手从他脸上慢慢松开,“我我刚吃完饭,还没刷牙。” “嗯,我不在意。” 周澄刚想说可是他在意,就见男人的俊颜再一次在眼前放大。 这一次他甚至来不及躲闪。 两人唇间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一厘米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门铃声。是情敌? 贺骁动作蓦地顿住,英挺俊朗的眉心一拧,一双冷厉的暗眸倏地扫向门口。 如果此时有人站在那里,估计会被他丢出去的眼刀切成几块。 门铃还在持续着一定的频率响起。 周澄心脏砰砰直跳,生怕外面的人直接推门进来,也不知道男人回来时把门反锁了没有。 他下意识伸手推压在身上的男人,自己连滚带爬地从沙发站了起来,又心虚地整理了身上的衣服,直到确认没有任何的不妥,神经这才松懈了下来。 随即看了眼面色阴沉的男人一眼,浅浅吸了口气就去门了。 沈岩在门外耐着性子一遍一遍地按着门铃,听到里面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后,身形往后退开了两步,恭谦地站在那里。 周澄拉开门,一眼便看到站在外面的沈岩,颔首打了招呼,“沈助理。” 视线一瞥,忽然看到他后面还有几个人。 两个体格壮硕的彪形大汉站在那里格外引人注目,犹如两尊门神,旋即他才看到,这两人手里分别钳制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周澄愣了下,待看清那两个女孩在灯光下的面孔,眼睛猛地放大。 “周先生。” 沈岩目光淡淡,对他脸上骤变的神情仿佛没有察觉,点点头跟他打了招呼,正想问贺骁是否在里面,男人的身影已经走到门边。 周澄所有的注意力此时都集中在那两个女孩身上,压根没有留意到男人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贺总,人带来了。” 沈岩说着,人往旁边让开了,那两个女孩便被钳着手臂,推向前。 近距离下,周澄更加确定这两人就是那天在餐厅偶遇跟他打招呼的两个女生。 只是他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嘴上还被绑了胶带。 估计看见是他,两个女生原本低垂的眼帘忽然睁开,泪眼婆娑地在男人的手里挣扎了起来,嘴里不断发出“晤晤”的声音。 俨然是在向他求救。 周澄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脑海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看向立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沈岩,茫然地问,“沈助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岩听着他问的话,脸上露出一丝讶异,又看了眼他身后没什么表情的男人,然后才语气不确定地回道,“您还不知道吗?” 知道? 周澄被反问得一头雾水,知道什么? 还没想明白,男人低沉清冷的声线忽然在身后响起,“她们为什么会来这,就让她们自己说吧。” 周澄被突然响起的男音吓了一跳,回过头,目光怡好迎上男人垂落的眼神,淡得透明,像是什么都没有。 贺骁牵起他的手,漠然看了眼门外的几人,从喉骨间溢出两个冷冷的音节,“进来。” 说罢,周澄便被他牵着往客厅走去。 他被带到沙发坐下,男人就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两人挨得很紧。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男人的手臂从容随意地搭在他身后,从某个视角,很像是把他拥在怀里。 周澄有些不习惯他这样的动作,尤其是在其他人面前,试图往旁边挪一挪的时候,男人却忽然朝他看过来。 还是那副神情淡漠的样子,周澄却莫名从他眼里品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只好放弃原先的念头,安分地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两个女孩似乎不愿意进来,根本不配合那两个男人的脚步,一直在挣扎,但最后还是被提到茶几前,跌在地毯上。 毕竟是同校,还算熟识,周澄看着这一幕难免生了恻隐之心,可隐约间又觉得如果不是有什么原因,男人不会特地叫人把她们带到这里,便按捺住情绪,坐在沙发上没出声。 把女孩丢在地毯上后,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便识相地退后了,只剩下女孩面面相觑,半坐在地毯上浑身瑟瑟发抖。 贺骁静淡的眸色仿佛在看死物一般,静了会,低沉的嗓音才不疾不徐地开腔,“把胶带撕了。” 两个保镖得令,上前把两人贴在嘴上的胶带撕。 刚撕下,两道尖锐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女音便相继响起,歇斯底里的叫喊几乎穿透了整栋别墅。 “救我!周澄学长救救我!” “周澄学长,求求你救救我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求你别让他们杀了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求求你救救我!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我们真的是一时糊涂,有眼无珠,是我们的错,我们真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喊到最后,女孩的声音已然嘶哑得不成样子,仿佛是在拉风箱,混杂着断断续续的抽噎声,此起彼伏。 眼前的一幕虽然让人动容,但周澄听着这两道声音,耳膜差点就被炸了,就算他没有抬头去看男人脸上此刻的表情,也已经猜到会是什么样的。 贺骁的眉头从两人被撕下嘴上的胶带那一刻起就深深皱了起来,到最后,皱得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烦。 这是他听完这俩人鬼哭狼嚎完的第一感受。 “你们再发出一点声音,这张嘴也不用继续留着了,是要留着待会回答我的问题,还是现在就缝上,你们自己选。”他语气可谓轻描淡写,甚至嗓音也是属于成熟男人极其磁性悦耳的那一种,但这一句话下来,在场几人只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两个当事人自然是更加恐惧骇然的,当即就紧紧抿住了嘴,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从自己嘴边漏出来,引来男人话里的酷刑。 客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贺骁将周澄的一只手牵到自己的腿上,粗粝的指腹轻轻地揉捏他的手指,这个举动没什么意义,他却做了好几回,似乎很喜欢这样。 周澄一门心思降在坐在地上瑟缩着脑袋的两人,还是一头雾水。 刚才他似乎听到她们说什么对不起,又说对不起他。 这无疑是让他本就凌乱的思路变得更加无序,他们三个的交际也仅仅是咖啡店打过几次照面,还有一次就是昨天在餐厅的时候脑海里有什么呼之欲出,他却始终无法把其中的线索串联起来。 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联,他只好朝身旁的男人投去求助的眼神,“现在还不可以告诉我吗?” 贺骁半敛着眼帘,视线落在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淡声回道,“让她们自己说。” 周澄只好再次把目光看向坐在地上的俩人。 还没开口,其中一个女生就抢先出了声,“周澄学长,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是依依自己的主意,我什么都没做,我还劝过她不要这样做,这样对你的影响太大了,可她不听,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我是无辜的”女孩一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哽咽着断断续续说道。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我的小先生啊 我带着游戏账号回古代经商 非职业花瓶 [综]旅团家的妹抖龙 摄政王是我前女友[女尊] 天上掉下个云中君 出妻不意:老婆赏个娃 深爱你这城 白露横江 二三情话 重生之千金贵族 重生蜜婚,墨总娇妻又甜又撩 农女翻身记 我是主神,我被盘了[快穿] 荒诞 我和死对头成亲了 残疾大佬的冲喜傻妻 驯龙师 禁区 花开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