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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第34章

江琪表示理解地点头。

&ldo;之所以叫做留鸟，就是因为离不开这个地方吧。&rdo;祝洋看着雪林说。

江琪看到祝洋放空的神色，和自然融为了一体。他曲起小腿和膝盖。

&ldo;不管是什么，总有值得留恋的东西，才留下不肯走。也许是这里的温度，食物，风习，又或者变不了的习惯。&rdo;祝洋呼出一口气再说，&ldo;总之总有这样一种东西，值得它们留下来。吸引我的，大概就是留鸟的这种特质。&rdo;

&ldo;祝老师也是留鸟吧？&rdo;

祝洋转头看她。

&ldo;就算口头说着，怎样也不回来过年。但到底还是要回到这里，这片养育长大的故土。&rdo;江琪也微笑着看着他。&ldo;如果没有留恋的话，干什么非得带我看遍这里呢？&rdo;

祝洋一副被打败的模样。

&ldo;嘛，去看看吧。&rdo;江琪挽住祝洋，&ldo;都已经回来了，一定心里很想回去看看。再怎么说都是亲人呀。&rdo;

祝洋让笑随风飘走。&ldo;也不是非得这里不可。&rdo;

&ldo;能被祝老师带着回你感情最深的故土。我才感到高兴呢。&rdo;江琪一歪头倒在他臂弯里，&ldo;就算是打个电话也好。父子之间哪有消不掉的芥蒂呢？&rdo;

虽然身处雪地，但因为穿得相当暖和，身体还彼此倚靠。丝毫感不到冷意。白皙到发亮的雪天像笼在深山下，两旁的山脊罩成一个圆锥，一路向上最顶端是雾气缭绕的云层高顶。他们一呼气，白色的气一缕缕地溜出飘走。

&ldo;我妈妈是很传统的女性。从嫁给爸爸以后，就没工作了。打我记忆起，家里小事都由妈妈决定。但我的事情，或者对外的大事，妈妈没有话语权。就连当事人的我也没有。真正权威的是爸爸。好像他一个人掌握着全家人的命运。&rdo;

&ldo;传统？&rdo;

&ldo;相当传统。或者说封建，我爸爸骨子里迂腐的大男子主义。爷爷曾经上的是私塾，带给爸爸的影响相当深刻。加上他本身在医院就是说一不二，又领着一帮的学生，每天受到奉承赞扬，更滋生了这种性格。&rdo;

祝洋说起父亲的事，语气似乎带着疏远、鄙夷，一如他的风格，像谈外人的事，字字句句毫不留情。但仔细观察，还是看出他眉眼间多少带着男孩对父亲的畏敬。

&ldo;高中之前，我一直没有想违抗的意思。但随着青春期的到来，天生的反抗似乎就产生了。其实我还是相当叛逆。像是逃课、骑摩托、无证驾驶都做过。&rdo;祝洋仿佛能预料到的，一偏头看到惊讶的江琪，耸着肩膀，手肘往后撑。&ldo;但第一个违背的对象是我父亲。也带着年轻人的不服倔吧。总之爸爸越不想让我做什么，就越去那件事。偏给他作对那种。&rdo;

&ldo;呀，我也有过。&rdo;江琪说，&ldo;妈妈给我买的衣服我统统不想穿。&rdo;

祝洋伸手擦她的嘴角，&ldo;是吗？&rdo;他望天空用感慨的语气说，&ldo;到了高考我还是选择了父亲的道路。所有人都说，你还小，听大人的没错。尤其是你爸爸的。我当时真的被糊弄过去。高考志愿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嘛。搞不好填错了以后后悔也来不及。当然了‐‐&rdo;他转了个狡黠的音调，&ldo;我那时还有别的小心思。&rdo;

&ldo;咦？&rdo;

&ldo;听爸爸的话，再糟糕最后就是把责任都推他身上就结束了。像是说些，&lso;你毁掉我人生！&rso;这种话。&rdo;

江琪躺在他腿上，听到就咯吱咯吱吃吃地笑。&ldo;好幼稚哟。&rdo;

&ldo;是吧？&rdo;

&ldo;完全想不到。你那时候还有这种想法。&rdo;

&ldo;高中，高二？高三？那时候最多了。每天被这些话充斥大脑，一想到兴奋不得了，浑身激动。迫不及待想看，被指责的爸爸会露出怎样的表情。&rdo;

江琪啧了一声。&ldo;如果是我爸，被我这样子说，他不骂我，他会自我指责，搞不好当着我面就哭出来。&rdo;

&ldo;我爸爸和你爸爸就是完全不同的类型。&rdo;祝洋紧接着附上，&ldo;但我需要承认，父亲给我做的所有选择。不论当时，还是现在，回头想都是相当正确的道路。甚至是肉眼可见的一条康阳大道。&rdo;

&ldo;那就没有现在的祝老师了呀。&rdo;

&ldo;对。&rdo;祝洋点头说，&ldo;他从没给过我当面指责的机会。但我相当地庆幸。幸好没有一味地听从。选择了自己喜欢的，否则现在就遇不到你。拥有不了现在的一切。&rdo;

江琪仰起脸，在视线里祝洋的脸是倒的。她撅起嘴唇，祝洋低头亲吻她。

&ldo;好了，我们回去吧。&rdo;祝洋看了看腕表，拉她起来。

祝洋还有寒假冲刺班，他们马上订了返程车票。江琪蹦蹦跳跳下楼时，祝洋在酒店的前台退房。他办完一系列程序，交了房卡，转身时江琪递出他的手机。祝洋喃喃了一声&ldo;我忘记拿了？&rdo;江琪点头。但江琪没有立刻交出。

&ldo;刚才有人来电话。&rdo;

&ldo;是谁？&rdo;

&ldo;祝医生噢。&rdo;

祝洋一听就明白了。他手机上的备注名，&ldo;你接了吗？&rdo;

&ldo;我接了。&rdo;一边说，一边江琪打量祝洋的表情。然而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没什么表情。该不是生气了吧？她心想。然后说：&ldo;他问我我是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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