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又诤道,&ldo;说一个普通高中,再上重点大学,听起来很威风嘛。&rdo;他耸起另一边肩,搭在桌上,&ldo;我中考确实这么想了,数学最后一大题没写。谁能想到,就是这样还上了一中?&rdo;
江琪凑到詹夏耳边,&ldo;你看这人要不要脸?&rdo;
詹夏道,&ldo;好厉害。&rdo;
江琪道,&ldo;什么?&rdo;
詹夏抬起脸来,微笑道:&ldo;我初中没怎么上,高中是上的私立。&rdo;
&ldo;你没跟我说过这些。&rdo;江琪吃惊。
詹夏低低地笑,&ldo;不好意思……&rdo;
&ldo;初中为什么没上呢?&rdo;江琪搂住她的肩膀。
詹夏的眼睛暗下来,没有再说话。江琪料想是段不好的回忆。关于詹夏很多的事情,她一概不知。只知道詹夏从外地考来a大。关于从前有时候詹夏会自己说,有时候像现在一言不发。江琪便不再多问,搂紧了詹夏的肩膀,说些笑话逗她开心。
江琪讲到幼稚园扯下过一个男生的裤子,然后被追了整整一个幼稚园时光。詹夏问她,&ldo;是真的追,还是那样的追?&rdo;江琪道,&ldo;我想是前者的追,因为一下课就追着我跑。不过他毕业时候,我们一起拍毕业照。他趁我不注意,偷亲了我一下。&rdo;
赵又诤插嘴,&ldo;他现在一定很后悔。&rdo;
江琪皱眉,&ldo;亲了女生,还后悔?别拿你个浪荡子,和别人比。&rdo;
&ldo;换我,就把你的裤子扒下来,再在你的屁股上亲。&rdo;
&ldo;然后我放个大屁,直接把你震飞了。&rdo;
江琪黑着脸,赵又诤也黑着脸。祝洋翻看着杂志无声地微笑。寂静的气氛中,詹夏忽然轻笑了起来。然后制止不住一样,肩膀耸动个不停。江琪目瞪口呆地看着,拿纸巾给她擦,&ldo;有这么好笑吗?&rdo;
詹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ldo;是的,我忍不了。&rdo;她泪花跟着一起飞溅,手足无措地解释,&ldo;我只是想起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想笑。&rdo;
江琪擦着詹夏的眼泪。想到什么,抬起头,同赵又诤道,&ldo;你今天不是同远博在玩幼稚园做亲子活动?&rdo;
赵又诤道,&ldo;半途取消了。&rdo;他耸着肩膀,&ldo;可能是玩驮驮乐时,一个家长放了个屁,把孩子震飞了。&rdo;
江琪好担心,詹夏会不会今天一直就这样笑下去了。
她道,&ldo;所以改成上课了?&rdo;
赵又诤点头。
&ldo;你没去接吗?&rdo;江琪道。
赵又诤道,&ldo;她妈会去。&rdo;他懒散地搅动咖啡。
&ldo;文秀也去了?&rdo;江琪问。
赵又诤嗯了一声。江琪便明白了,难怪他早上破天荒起床早,原来是能见文秀。幼稚园的亲子活动需要父母双方参加,想必他们本来已经说好。只是中途取消,计划一切打断。
赵又诤的电话这时铃铃地响起来,他从桌上堆着的衣服里拿出手机,贴在耳边。
咖啡馆内气氛舒适温和。从赵又诤的位置忽然传出一声怒喝,&ldo;什么?&rdo;她们停止谈话,赵又诤蹭地一下站起身,衣服没有拿,往外边走去。他一面大声地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脸色可怕阴沉。
咖啡馆外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天边的云烟雾一样凝聚在一起,沉沉地雾动。
赵又诤靠在门外打电话。他们所有人站在屋内的橱窗旁边望向外面。
赵又诤举着手机,忽然地情绪激动。仿佛和人争执到最激烈的地方,赵又诤大声地争辩起来。他们什么也听不到,只能透过橱窗观望。
赵又诤忽然举起手机,用力地摔在了地上。手机壳摔成了两半,他手插裤袋,不断抬头低头。大雨滂沱的车道边,他低头沉思。过了好一会儿,赵又诤深吸一口气,重新走进咖啡馆。
他穿过门上悬挂的风铃。摔坏了手机,现在脸色铁青。不难看出他同电话那边的人刚经历一场不甚愉快的谈话。到他们面前,赵又诤道,&ldo;程文秀这个婊子去罗马玩,忘了接孩子。现在孩子失踪了。&rdo;
他重重地在他们面前喘气。他们只是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并不开口。赵又诤伸出手来,&ldo;有谁的手机借我一下,我刚才摔了。&rdo;
祝洋把手机借给了他。
&ldo;幼稚园的老师说下午远博跟一个女人走了,她以为是程文秀。我现在要报警。&rdo;他声音微微颤抖,脸色发白。看得出还在强撑镇定。
&ldo;远博是个聪敏的孩子,懂得怎么保护自己。&rdo;
说着宽慰之话,江琪同样愁容满面。这时时间离幼稚园放学过去个把小时。谁也没想出了这么一遭。赵又诤一想到是程文秀的疏忽就怒不可遏。
&ldo;早上还跟我争!说什么晚上她必须接,我不用多操没必要的心。结果她倒好。抢来了接送名额,一拍屁股反而罗马去玩了。&rdo;
赵又诤越说越气。一报完警就发泄着不满。双手挠头来回走着,思索报完警后的流程。忽然地停下。望向下雨的窗外一会儿,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好半晌,他站起来道,&ldo;我现在去警局立案。&rdo;他们几个也要跟着去,赵又诤阻止道,&ldo;外面雨大,你们就别掺和了。我已经打电话给了程文秀,让她赶紧和她的男人滚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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