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冷笑:&ldo;你若不要,还没有今天这一出,他直接便是本王的人。&rdo;
太后几欲吐血:&ldo;你…!&rdo;
王爷正色:&ldo;我手中余下兵权全予他,暗中为他守这一方国土,甚至造我假死,只换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妨碍我两人相守。立诏为证。不然,明日兵临城下,江山易主,怕是少不得太后与皇上也受些委屈。&rdo;
我震惊地看王爷,他一脸云淡风轻。
太后面色苍白,她脸上的皱纹抖动着,她此时才真正慌了起来,尖锐的金指甲颤巍巍一指我:&ldo;你…!你这狼狈为奸的狗东西!枉我母子如此信你,你却忘恩负义,让我儿与这孽障私……&rdo;
她咬牙,还是没把那词说出口。闭了闭眼,喘着粗气痛苦不堪。
我看不得她如此,咬了咬牙,膝下一沉,还是跪了下去。
&ldo;太后息怒!皇上是奴婢自小看着长大,奴婢一心为了皇上着想,又怎会想要害他……反倒太后如今期望他成一代明君,整日鞭策皇上明大义,日日要查他课业,稍有不慎便是大发雷霆。却忘了当初无照宫一角,曾与奴婢哀叹,只愿他寻到一人,替您伴他爱他,望他今生无忧,此世无愁。&rdo;
&ldo;……你,你莫要扯些别的扰哀家视听!这本不是一码‐‐&rdo;
&ldo;太后。&rdo;我拼着事后被弄死的风险打断她,碎瓷片隔着裙裤扎进膝盖,疼却万万不能抬起来:&ldo;奴婢斗胆,请太后明鉴,当时皇上与您亲密无间,无话不谈,今日又如何连他欢喜谁都不曾与您提起?他人授予的一个位子,竟是变了这许多人事么!&rdo;
&ldo;哀家‐‐你是想说哀家做的错了?哀家有何错!?哀家不负先皇!不负我国!更无愧我皇儿!倒任人宰割,让后人笑掉大牙,才算是对么!&rdo;
说到底太后还是把这位置当个宝,太在意世人看法了。
……还是太急了,王爷跟太后坦白威逼太急迫,太后怎么会一下都接受得了,暴怒是预料得到的。我半路插进一脚,连解释的空都没有,王爷直接给摊牌了,这……
我摇头,尽力劝:&ldo;王爷无半点害皇上之心,之前王爷让位是如此,之后他与皇上两心相印,对皇上情真意切奴婢亦是看在眼里。太后且看清,往后青史留名只有皇上,却不会记得一个王爷……退一万步说,若是王爷真有异心,当初又怎会将皇位都拱手让人?&rdo;
王爷似乎默许我的说法,并不作声。
太后似乎还对我保留一丝信任,她仿佛陷入了痛苦与纠结当中,闭着眼睛沉默。
&ldo;我是真心想对他好。&rdo;王爷的态度软下来,&ldo;我会把所有我能拿到的都给他。&rdo;
太后抬手揉揉眉间,仿佛一时间苍老。
&ldo;哀家就是不希望皇儿的所有东西都是拿来的,才会如此严厉。&rdo;
王爷想了想,&ldo;如此,我便教他罢,&rdo;
&ldo;教他领兵,教他治朝。&rdo;
&ldo;将来他真正是一个皇帝,你再考虑我们今日的谈话不迟。&rdo;
&ldo;…别惊吓他。今日,你我与明胥,只喝过一轮茶。&rdo;
太后无法,只得点点头。
跪得双腿绵软,膝下襦裙浸出一小片血来。被韩苗苗掺着出了门,我面无表情:&ldo;王爷这一手高明,又愚蠢。&rdo;
王爷冷淡:&ldo;逼你为我所用高明,漏洞百出愚蠢。&rdo;
&ldo;是。&rdo;
太后完全给绕进去了。她没想到王爷若是舍得兵临城下,舍得让她儿子伤心,又怎么会费尽心思一让再让,先给镣铐后奉糖,只为太后一句不扰。
他是拿了想要的。
我却是,赔了姑娘又折兵。
韩苗苗托着我走,垂眼盯着我裙子上一片血印子一句话不说,不知在想些什么。
42
闺蜜下了朝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进门就扑着我:&ldo;明胥!你摔着了?&rdo;
&ldo;嗯,去太后那陪了轮茶,出来就摔了。&rdo;我睁眼说瞎话,从床上坐起来,&ldo;奴婢不小心,怕是近日都不能侍奉陛下了……哎哎别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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